事后,她睡得沉,他抱起她去洗干净,又将她放回床上,然后抽身离开,到书房去打电话。
他打给叶进,“温南音是做什么工作的?”
“护士。”叶进睡到一半被电话吵醒,毫无脾气可言。
席欢来了京北后,她接触的人群圈子全都被调查得清清楚楚,身为她最好的朋友温南音祖宗八代都被查了个底朝天。
陆聿柏记得温南音是护士,一个护士想签双木传媒?
“后来大学毕业,这两年好像在做自媒体。”叶进渐渐从刚睡醒的迷糊中清醒,又添了句。
“知道了。”陆聿柏挂电话,回卧室睡觉。
席欢的一举一动,其实是躲不过他眼睛的,在山脚下时光小馆的工作他知道。
便也没想过,除了那一份工作,席欢还会再找一家,甚至还找上双木传媒。
翌日中午,日上三竿时,席欢渐渐醒过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记得喝了酒,记得被陆聿柏带回来,也记得那档子事儿昨晚很疯狂。
但细节记不起来,她揉着脑袋坐起来,双手插入发梢,拼了命地想——
“你认识林佑隽?还去双木传媒了?”男人清洌低沉的嗓音猝不及防地闯入脑海,她一个激灵。
昨晚陆聿柏好像是问这个问题了?她怎么回答的,完全不记得。
但凡陆聿柏稍微动动手查查,再结合现在上了热搜的新闻,就一定能确认那绯闻的主角是她。
她咬了咬唇瓣,站起来进衣帽间,想找套衣服换上,路过镜子时看到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她心里越来越慌。
她愈发确定,一定是说漏嘴了!
婚后这段时间,夜夜笙歌,除去刚开始不适应每晚的运动她会浑身疼之外,而后极少身体酸痛,绝对是昨晚陆聿柏生气,各种折腾她,她身上痕迹重浑身也疼!
她刚刚没在卧室找到手机,要么手机在楼下要么就在温南音那儿没拿回来,必须得跟温南音这个军师讨论一下要怎么办。
抓了件裙子套上,随便洗漱一把她转身匆匆下楼。
餐厅,陆聿柏正在看商业新闻晨报。
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他眼皮撩拨,扫了她一眼复又敛回。
席欢没料到他还在家里,脚步顿住,站在二楼台阶上没动。
“沉默不能抹掉你犯的错。”陆聿柏翻动报纸,他翘起二郎腿,整个人被阳光笼罩,散漫却又阴恻恻。
他果然是知道了,席欢心一沉,手指揪着衣服,磨磨蹭蹭的下楼,走到餐厅,定在他跟前,半晌憋出来一句,“我犯错也是因为你逼的。”
陆聿柏翻动报纸的手一顿,将报纸合起放在桌上,指尖轻扣桌面,“展开说说,我逼你什么了?”
他拎着她脖子灌酒了,还是掰开她嘴往里灌的?
席欢却一门心思以为他所谓的错误,是签双木传媒的事情说漏嘴,她绞尽脑汁地找理由,“这其实是一场误会,你听我从头跟你讲,行吗?”
“说。”陆聿柏坐直了一些,耐心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