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眸子从他脸上扫过，小声呢喃道：“你就气我吧，气死我算了。”
龙江笑笑，看她还能开玩笑，心里也就踏实了。
他这人嘴巴笨，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他只想让她开心一点，多说几句话。
龙江一份盒饭没吃完，韩青就睡着了。
龙江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晚上。
好看的人，怎么看都好看。
即使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色让人看着心生怜悯，很是心疼，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一直护着她。
龙江伸手，想摸摸她的脸，还是忍住了。
*
知青办。
张爱琴和王小茹也是一晚上没睡。
韩青被炸伤，生死不明送去医院的事情，一下午传遍了整个村子。
这两人担心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张爱琴时不时叹息一声：“小茹，韩青不会有事的，对吧？”
“不会的，她是个有福气的人，有龙江在，她不会有事儿。”
这两人在梦里默默祈祷，韩青能早点好起来。
后半夜，韩青腹部绞痛得厉害，还想上厕所，她在床上微微翻身，扯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病房里的灯没开，龙江突然小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需要我帮你去喊医生来吗？”
“你去帮我喊个小护士来，我想上厕所。”
龙江一听，知道她为难，他道：“还是我抱着你去吧，医生和小护士以为咱们是两口子。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我就抱你去厕所。”
韩青心情复杂，今天的她实在是狼狈至极。
要命的是，平时一向好强的她，今天被龙江见了她所有糟糕的一面。
韩青有些烦躁，这个节骨眼上，她还矫情什么？
自己都被他看光了，抱也抱了，嘴也亲了。
仔细一想，真是烦死。
韩青道：“你不许看。”
“我不看。”
龙江帮她穿好拖鞋，将她抱起往卫生间走，刚出了病房，值夜班的小护士看见后，赶紧阻拦道：“你们干什么？她腰腹受伤，不能下地。”
龙江道：“同志，她想上厕所。”
小护士皱眉：“拿个盆在床上上。”
韩青社死，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床上怎么上？
还不如憋死她。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放的炸药，要是被她知道了，她一定将他挂在后山暴晒三天三夜。
她活了这么久，就没这么造孽过。
龙江看着小护士道：“同志，能不能麻烦你给帮个忙。”
小护士一看这两人，一个脑袋两个大，她有些不耐烦地道：“行吧行吧，我进去帮你们。
你们两口子还真是奇怪，别人家都是丈夫伺候自己媳妇，你们两口子倒是好，被你媳妇换个病号服都不愿意。
知道的你们是两口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同事了。”
韩青扫了龙江一眼，龙江心虚地抬起头。
好你个龙江，居然敢骗我。
韩青抬手，在龙江腰间拧了一把，龙江眉头挑了一下，像没事人一样。
他只是想逗逗她而已，没想到谎言这么快就被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