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忍不住托额苦笑。
穿越过来的李琩,打一开始就是一片真诚的与王维结交。
他喜欢王维的人,更喜欢王维的诗。
诗词往往会给人一种强烈的画面感,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到那寥寥数语之间,所描绘出的丰富意象和情感。
诗词是活的,它是最顶尖的艺术品。
只有了解杜甫的一生,才能明白那句“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到底蕴含了杜甫当时怎样的情感。
所以每一首诗词都绑定了它独有的情境,抄诗,抄不了意境。
“我可是押了不少,你若连累我输的精光,得赔我一顿酒,”
王维帮李琩斟满,两人撞了一下杯,就这么仰脖子喝光了。
李隆基今晚的兴致非常高,比以往都高,因为李琩的事情得到了解决。
他一个人站在最前方的高台,眼神兴奋的望着斗技场上,两只雄鸡的拼死相斗。
“咬!咬!给朕咬啊!”
李隆基嘴里吆喝着,也不顾及他皇帝的仪态,事实上,斗技场边上,所有人都没有仪态可言。
比如李林甫,一把年纪撸起袖子围着斗鸡台乱转,皇帝看好哪个,他就给哪只斗鸡打气,老脸通红口沫横飞,非常投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祖产都押上了。
鸡坊的斗鸡赢了,他就会拍李隆基的马屁,说什么圣人英武,天下雄鸡出鸡坊。
若是输了,他会劈头盖脸的指叱神鸡童,说对方糟蹋了鸡坊的好鸡,辜负了圣人的培养。
提升自己,打压别人,是李林甫的一贯手段。
斗鸡,以前叫斗鸡,现在也叫,但是在开元初期的有一段时间,叫做斗雉,因为鸡这个字,犯了李隆基的名讳。
不过人家李隆基不在意这个,亲自在宫内设置了鸡坊,重起“斗鸡”一词。
毕竟他也琢磨明白了,朕就是属鸡的,总不能属雉吧?
前面十场,是斗的最凶的,而且参选的斗鸡,也大多来自于低阶官员的家里,这是太常卿韦縚安排的。
李隆基虽然并不在意谁赢了鸡坊的斗鸡,甚至心血来潮,还会赏赐胜利者,但是诸大臣们,可不愿自己的鸡赢了皇帝。
而前十场呢,是李隆基兴致最高的时间段,所以他们的鸡,不会安排早早出场。
返回帝座的李隆基,呷了一口茶水,看向一旁强撑精神的宁王,笑道:
“阿兄若是疲了,早早歇息去吧,今晚就不必回府了,住在宫里与朕同榻。”
宁王微笑着摆了摆手:“平日因为身体,本无兴致了,今夜难得能陪圣人畅欢,臣可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哈哈.......”
李隆基哈哈一笑,眼神忍不住望了一眼太真观方向,心内只觉可惜,朕的千秋节,太真不能陪在身边,总是觉得有些遗憾。
李林甫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拍马屁道:
“圣人真是神了,您押宝的六场,全赢了,臣跟着圣人,今晚可谓收获极丰。”
李隆基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听马屁的,闻言大方的一拂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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