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博本对蹋顿道:
“汉军去袭我东鲜卑的王帐。慕容百支已先撤回去了。你若无信心独自迎战汉军,可回城固守。
如果想再与我们联兵对付汉人,最早也要明年开春。
草原上已开始结冻,我们退回去,今冬就不可能再出兵。”
“汉军袭营,就是想引你们离开。现在回去也晚了,不如留下来共破汉军。”
蹋顿劝说:“何况慕容将军已回去了,应该足够对付汉军的偷袭。你留下来,我们联兵破汉。”
“我鲜卑各部分散,汉军要是有意袭击,慕容的队伍回去,也不稳妥。”
“不用再说了。”
拓博本正要上马,见到有亲军带着一个鲜卑兵,神色慌乱的飞奔靠近。
“怎么了?”
来到近处的鲜卑士卒脸上,身上,都是血:
“昨晚我们跟随慕容将军,全力往北行军,进入草原大概有五六十里,突然遭袭。他们的箭,好厉害……到处都是箭,把人钉在地上……”
“损失如何?”
“我们这队五百人,跑出来后还剩七十多,慕容将军被重创,”
“其他队伍,逃出来的可能更少,战后我们吹响战号聚兵,只召集到三千余人,敌人还在追杀我军,请拓博将军速出兵救援。”
拓博本脑内轰的一声!
旁听的蹋顿,也是一样的反应,感觉像是被迎面砸了一锤子,两眼发黑!
附近诸多鲜卑,乌桓人,包括和蹋顿一起来的袁熙,皆是面无血色。
东鲜卑一万五千的精锐,半晚时间,只剩三千余人逃散,已是接近全军覆没的歼灭战了。
损失怎么可能这么重。
“…从未遇到过威力那么惊人的箭!”士兵喃喃道。
“走。”
拓博本上马,带兵呼啸远去。
蹋顿愣愣的站在原处,心里如同泛起了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难以平息。
之前乌桓和汉军交手,连战连败的恐惧,再次升起。
“我们也收兵,立即撤回柳城,快!”
“辎重不要拿了,快走!”
蹋顿这次出兵近六万,已近乎倾巢而出。哪想到原本说好的联手,盟友说撤就撤。
他和鲜卑人一样,都被打懵了。
右北平郡的边城,中午。
黄忠站在城头:“出击破敌!杀溃乌桓全军,收回幽州!”
又道:“另外两路都传回消息,打的很好,我们作为中军,要打的更好。告诉各部,依州牧所命,全歼为目的,杀!”
边城军塞的大门,轰隆隆的打开。
乌桓人此前连战受挫。眼下视为强助的盟友又忽然撤走。
自蹋顿往下人人惶恐。
这种情况下,士气,战力至多有平时的五六成。
右北平的边城,距乌桓人扎营的地方,不足三十里。
当蹋顿接到斥候汇报,知道曹军出城,立即率众撤走,连部分辎重也扔在了军营里。
他撤走是对的,士气,实力都不及对手,留下迎战,更拉!
于是蹋顿领着乌桓军在前边跑,曹军在后追逐。
黄忠似乎并不急于追的太紧,赶羊似的把乌桓人往东驱赶。
“州牧说要打大会战,全溃乌桓人,不知州牧那边布置的怎么样?”
黄忠心想:此战若胜,便可拿回幽州,重整山河的契机,已被我兖州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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