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间,陈易思忖着。
给殷惟郢一个机会么…
说实话,他给过很多机会给她,大大小小不胜枚举。
只是这女人总是拎不清,要么糟蹋掉了,要么就选错了。
因此对陈易来说,哪怕如今她也成了自己的妾,也还是半个家里人,又是半个外人。
见陈易在思索,殷听雪也不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待在他怀里,默默怀柔。
良久后,陈易转过脸来,语气阴恻道:
“那就再给一个,要是她不珍惜的话,你就得遭殃。”
殷听雪畏缩了一下,嘀咕道:
“会的、她会的。”
陈易听到之后,沉吟了好一会。
半晌后,他忽然语气柔和地问道:
“想吃银耳羹吗?”
殷听雪不明就里,眨巴眨巴眼睛。
她也不饿,倒也没那么想吃,正准备开口。
陈易不容分说道:“你想吃。”
说着,他松开了她,殷听雪瞧见他走向了厨房,扑哧一笑道:
“哦,我想吃。”
陈易微微侧过了脸,目光扫了过去。
殷听雪缩了缩脚,忙声道:
“我真的想吃。”
…………………………………
女冠不知自己在这卧床上躺了多久。
陈易不是没有采补过她的道行,最多一次是十年。
所以与之前相比,这一回,她更多的是绝望。
由衷无力的绝望。
殷惟郢攥着被褥,苦涩积沉在心口,她莫名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就日日夜夜待在这卧房里,让他玩个够、玩到老。
想到那样画面,女冠下意识啜泣了下,但却没有反抗,只是把身子缩得更紧。
门外传来脚步声。
殷惟郢打了个激灵,接着便见那人端着两个瓷碗缓步而入。
“起来吧。”耳畔传来他的嗓音。
殷惟郢没敢耽搁,她捡起外衣拢到身上,便坐起身来,接着在他的眼神下打着哆嗦走过去。
她低头看向了瓷碗,里面是银耳羹。
像是望梅止渴啊,她舌尖微动,好似回忆起了那晚的甜味。
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可如今稍一回想,殷惟郢发现,那像是自己跟陈易待过最好的一晚。
不止是银耳羹,起码那一晚,陈易只采补走了三天的道行。
殷惟郢拉开椅子,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秋水长眸扫了他两眼后,又倏地放了下来。
大殷这表现看得小殷有些着急。
陈易盯了殷惟郢一会,而后径直道:
“你有什么话想说么?”
女冠嘴唇微张,肉眼可见的滞涩,她觉得自己要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而且哪怕想说,话语也恰在喉咙里。
殷听雪看着心里更着急了,但也不敢出声,出声就作弊了。
陈易眼眸逐渐压低下去,随意地摇起了冰凉的银耳羹。
那银耳羹的凉意丝丝泌了出来,烛光折射在勺子上,朝她落了过去,殷惟郢小心翼翼地抬眸,倏地便被吸引过去,怎么也挪不开。
她不敢看他,只敢看那银耳羹道:
“我想吃…”
陈易抬了抬眼睛道:
“我喂你。”
殷惟郢没有回绝,而陈易把椅子拉近了些,而后把一勺子的银耳羹递到她唇边。
嘴唇微触碰到银耳羹,她就颤了颤,接着有些主动地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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