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了不守妇道的姐妹,这些女孩儿的亲事算是完蛋了。比如正和田夫人家议亲的那个女孩儿,第二天田夫人就遣媒人上门要回了庚帖。
唉!都是冤孽,咱们做女人的,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名声,名声要是完了,哪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像那廖氏,之前再怎么贤名远播一旦背上偷人这个名声,那就是彻头彻尾的荡妇!”
苗若昕越说越义愤填膺,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
商陆插话道:“不知那廖氏如今怎样了?”
苗若昕:“出了这么大的事,王家当即派人从寺庙里把廖氏接了回去,又派人去了锦乡伯府,锦乡伯府嫌丢人,扬言他们没有这个女儿,廖氏以后是生是死都跟锦乡伯府无半点关系,意思就是说无论王家怎么发落廖氏他们都悉听尊便。
王家得到答复后竟是半点不留情面,当即写了休书将廖氏净身赶出了王家。那廖氏也是个狠的,趁着夜里直接吊死在王家大门前。”
几个丫头倒吸一口凉气:“死了?”
苗若昕理所当然道:“死透了,不然呢?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官家少夫人,嫡长媳不做,偏去偷情给夫君戴绿帽子,最后落了个名声尽毁被娘家、婆家双双丢弃的下场,除了自尽还能怎么办?
退一万步即便那王家不休了她也会把她送进家庙,估计等这件事在京中平息后,王家还是会让她无声无息“病故”,再给儿子重新娶个新夫人,以保全自家颜面。”
几个丫头听了顿时唏嘘不已,这种事她们做丫头的只当故事听,没人注意到夏南雪此刻惨白的面色。
她只觉一颗心如坠入冰窖,且还在冰面上跳舞,七上八下的那种。
偷情,给婆家戴绿帽,被休,自尽……
她好像看到了以后的自己,在答应皇帝那猥琐的要求后凄惨的下场。
听八卦正津津有味的几个丫头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变化,眼睛紧盯着苗若昕听她继续说着:“要说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奸夫,凭什么事情一出被千夫所指的只有那个廖氏,而没有人骂那个奸夫?所以这种事还是女人最可怜。对了你们可知道那个奸夫是谁?”
几人自然不知,茫然地摇头。
苗若昕:“不是京城本地人,乃是埠阳刺史的儿子,目前在京郊大营里效力的一名武将,听说事发后害怕王家找他算账,连夜跟上司告了假跑回埠阳老家去了,你们说缺德不缺德?
不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侍郎王家和锦乡伯府也不是病猫,肯定会想办法找到他们家老巢去算这笔帐!出了事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我要是那个埠阳刺史,一定打死了这个不肖子孙以谢天下。”
半晌沉香讷讷道:“那倒不一定。”
众人默然,也是,这种事对于女人来说是不守妇道活该被休、被沉塘,可对于男人来说不过一场风流韵事,闹出来顶多被诟病一阵子,时间久了谁还会在意?而备受指责无法人前立足的永远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