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安都对此比较关注,侯胜北则是听过算数。
放了一个长假,他赶紧回到军营报到,洗洗自己这段时间愈来愈浓的脂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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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八月,战事突起。
自从王琳败北,巴州、湘州便被北周视作势力范围,由后梁萧詧镇守作为藩属,终于和南朝发生了冲突。
北周遣大将军贺若敦率马步万余人奄至武陵。
守将吴明彻众寡不敌,引军退至巴陵。
北周又遣独孤信家臣,独孤屯之子独孤盛领水军进至巴、湘,与贺若敦水陆俱进。
侯瑱率军从寻阳出发,前往边境防御。
贺若敦率步骑六千,乘胜深入,屯军于湘川。
听闻吴明彻的败讯,侯胜北不禁想道,他可能不是缺乏能力,只是单纯倒霉吧?
要不然怎么会自命不凡,却到哪里都打败仗呢。
既有智将、勇将、福将,想必也有霉将了,他暗暗地给吴明彻起了这么个绰号。
不过不能眼高手低,只说别人,侯胜北好生操练自己麾下那千余人马。
自从栅口战胜,晋级八品平虏将军,阿父又给他补了一幢,侯胜北此时已经率领两幢,麾下有一千多人了。
北周军还没交过手,据说府兵的战力甚强,不知道实际如何。
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跟随阿父出征,须得做好准备。
……
九月。
陈蒨对于和北周军的战况十分重视,决定调整部署增援。
虽然已经遣使通好,若是想在谈判桌上得到些结果,须让北周知道我朝力不可侮,该战还是要战。
中军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徐度本来出任使持节、都督会稽、东阳、临海、永嘉、新安、新宁、信安、晋安、建安九郡诸军事、镇东将军、会稽太守。
本来是要准备对付东扬州的留异和陈宝应的安排。
然而湘州战事更为吃紧,徐度尚未就任,改为率军与侯瑱会师于巴丘。
徐度发兵六日后,陈蒨诏令太尉侯瑱率军进讨巴、湘。
侯安都则是告诉儿子:”快了。”
……
时当霖雨不止,秋水泛溢,侯瑱的水军横渡江上,隔绝了北周军的粮道。
独孤盛、贺若敦粮援断绝,分军抄掠,以供资费。
湘、罗之间农业遂废,化为一片荒芜。
两军之间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斗,反倒相互施策用间,颇多花样。
贺若敦唯恐侯瑱知其粮少,乃于营内多为土聚,覆之以米。召集诸营军士,人各持一囊,派遣部分军官,装出分发粮食的样子。
然后召集附近村民,假装有事询问,使村民于营外遥见伪造的粮堆和分发粮食的场面,随即打发走这些村民,散布消息。
侯瑱闻之,信以为真,认为贺若敦兵粮不缺,不敢立即发起决战。
贺若敦又增修营垒,建造庐舍,示以持久之意。
侯瑱据守险要不战,敌军粮道已断,只需旷日持久,待北周军疲敝,自然崩溃。
在两军相持过程中,贺若敦不断使计。
本地土人心向南朝,经常乘轻船,载米粟鸡鸭,犒劳侯瑱军。
贺若敦以此为患,伪装土人之船,伏甲士于中。
侯瑱军的士卒望见,以为饷船到了,争相来取。
贺若敦的甲士杀出,战而擒之。
……
贺若敦军中经常有人乘马投降侯瑱,于是别取一马,牵之靠近船只,在船中鞭之。
如是者再三,马畏船不上。
贺若敦然后伏兵于江岸,使人乘坐畏船马假装投降,招揽侯瑱军。
侯瑱派兵迎接,前来牵马。
马畏船不上,贺若敦又是伏兵杀出,尽斩侯瑱迎接之兵。
此后真的再有土人送饷犒劳和逃亡兵卒来降,侯瑱疑心病重,也以为有诈,派兵拒击,因此不能得知贺若敦军的真实情况。
名将之间的争斗若是。
……
毕竟侯瑱已占据大势,贺若敦小手段虽多,终是不能持久。
十月。
侯瑱于西江口杨叶洲一举袭破独孤盛,大败北周水军,尽获其船舰,缴人马器械,不可胜数。
独孤盛收兵登岸,筑城自保。
侯瑱因战功授都督湘、桂、郢、巴、武、沅六州诸军事、湘州刺史,改封零陵郡公,食邑七千户,居本朝之冠。
陈蒨再诏司空侯安都率军与侯瑱汇合南讨,侯胜北又要随军出阵了。
……
十二月,侯安都与侯瑱会师时,见他面带病容,没有披甲,斜躺于榻上。
这几年连续南征北讨,这位宿将的身子终究还是撑不住了。
侯瑱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淡淡道:”侯司空此来,我也可以卸下肩上重任了。“
侯安都问太尉有何交代,侯瑱想了想道:”贺若敦奸猾善于使诈,对于我这多疑之人,或许能够得逞一时。司空只要小心进兵,他就没有翻盘机会。“
又道:”湘州新平,今秋又遭兵祸,颗粒无收,只怕是要灾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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