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韫清这才缓缓抬头,静静地看着她,似是等着听她接下来的话。
“我不需要朋友。”
江遥终是,丢了句狠狠的话出去。
陈老师的悲剧,江遥还历历在目,她不能让陈老师的悲剧重演。
她的人生是沾满泥泞的人生。
即便有人愿意向她伸出一只手,她也不能拉住那只手,因为那个人会被她一起拉入地狱里。
娱乐圈的人,想要成功要经过多少努力艰辛,江遥不知道。
但她知道,在娱乐圈要毁掉一个人简直太容易。
她与何韫清,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最好。
何韫清放下筷子,似乎是想从江遥的脸上读出些什么。
“这里,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说完,江遥站起来,转身朝店门口走去。
外面的乌云遮住了月亮,雪越下越大。
寒风吹红了江遥的小脸,霜雪落在她乌黑的秀发上,将她的发丝染白。
她搓了搓手,往手上哈了口气,望着街上越来越稀少的人,眼圈莫名其妙地发酸。
“那小白脸欺负你了?”清亮的男声突然响起。
江遥猛地回头,便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个男人,一身利落的驼色大衣,身体半倚着路灯。
不是程砚池还能有谁?
“什么小白脸?”江遥连忙敛了情绪。
程砚池走近,看着她冻红的小脸,把系在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往江遥的脖子上缠了几圈,“还在这里跟我装傻?刚才婚宴现场我看你的表情就不对劲儿,看来我出国这段时间还真发生了不少事啊。”
他边说着,边拉过江遥的手搓了几下,“不是我说你啊,就那何韫清,你看他长得那样子,那能是好男人的样子吗?典型的小白脸嘛!”
程砚池是大直男,但程砚池不是傻子。
今晚的一切都落在了他的眼睛里,他看得明明白白。
江遥缩回手,“哦,就他脸白?我看你脸也挺白。”
程砚池不自觉地往自己脸上摸了摸,扬起嘴角一笑,“我是脸白,但我跟他能是一样的吗?咱俩是什么交情?”
江遥不由地去端详程砚池的脸。
程砚池的目光却不住地往店里面探,“要不我进去打他一顿吧?让他再欺负你……”
“程砚池!”江遥无奈地叫他全名,“他没欺负我,你能不能冷静点,职业选手打架是要被禁赛的。”
程砚池挠了挠脑袋,哦,江遥这是关心他。
“那怎么着,咱们再重新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肚子还饿着呢。”
程砚池说着,单手扶着江遥的肩膀朝自己的车旁走去。
后面出来的何韫清,看着江遥与程砚池一起离开的身影,削薄的嘴唇轻轻抿起,目光探向远方,仿佛要看得很远很远……
一辆红色跑车在他的身边骤然停下。
何韫清侧眸。
从车上走下来一位年轻女郎,酒红色的长裙外面裹着件价值不菲的白色大衣,颈间的钻石项链闪耀,脸蛋漂亮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看着何韫清,轻声温柔地唤他的名字,“韫清,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