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些什么呢?”我低声。
院长搓着手,“先前,我们给上级机构打了报告,申请财政拨款,资金一直没下来,他们压着不批。这阵子又遇到这种不明原因的传染病,医院真的没办法了,向上级部门反映了情况危急,上面不重视,迟迟没动静。”
我苦苦思索上辈子读过的晨报,确实平京城这波瘟疫来势汹汹,最初宁乾洲确实不重视,后期死的人越来越多他才当回事。
眼下,他在省城深陷“谋杀”风波,更是无暇顾及平京城内的事务,恐怕这边的官员也没当回事,根本没给他汇报过。
“施小姐,您是宁帅的妹妹,能不能在他面前提几句。”陈院长放低身段,“您说的话,他定是会上心的,我们没职权跟他对话,但您能让他注意到这些。”
我想摇头,可看到陈院长无可奈何的眼睛,便又犹豫了。宁乾洲是平京城军政一把手,确实不怎么会注意到一家医院的运营情况,这些事务都是下面的机构监管。
“我说的话,不顶用。”我低声,“或许你们应该找沈静姝,沈小姐。她说话好使……”
“之前找到沈小姐,想找她们家借贷融资。沈小姐不当家,也没办法。她说她会跟宁帅提提,可是这么久过去了,石沉大海一样,哎。”
“您希望我给他说说医院的难处,让他拨点款项下来么?”
“资金是一部分,看能不能调度省城或者其他医院的医疗资源和药品来平京,我们太缺了。”
钱,我可以解决一部分。
可医疗资源,这个我调动不了,需要强有力的公权力调度。
亦或者医疗资源雄厚的家族出面。
若是纪凌修还活着,他应该会有这个能耐。
“我想想办法。”我说,“晚些时候,给您答复。”
陈院长立刻为我协调了仅剩的稀缺药品,派车送我们回家。回到家,我先给孩子们继续物理降温,看了眼他们身上的红疹。
确认是上辈子提到过的毒疹热瘟疫,这波瘟疫持续了三个多月,死亡无数,最后被一名中医药馆的老中医找到了攻克办法。
自此以后,这种热疹就像是感冒发烧一样容易根治。
上辈子我在彦海感染过,治愈起来也快。
我苦苦回忆着药材配方,写下中药材名称,有些不确定,让小方去抓药回来,实验一下。
与此同时,我琢磨着陈院长的话,医院人手不够,医疗资源不够,很多穷苦老百姓看不上病,只能等死。
就算我记住的配方是正确的,医院也没钱大量购入原材料无偿供给那么多患者,毕竟工资都发不下来了。
这场瘟疫会引发一些有基础病的妇孺老幼其他并发症,需要足够的医疗设备应对庞大的患者数量。
短期内,我很难协调到位,眼下的情况,拖延一天,便有很多穷苦百姓病死。
独坐很久,我决定给宁乾洲打电话试一试。
虽然他很不好说话。
他的电话确实难打。
从省城住宿的公馆,到内阁督查室、警卫室,再到幕僚室和秘书室都找不到他人,又或者我人微言轻,话务员根本没转接给他。就连沈静姝也联系不上宁乾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