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争回来?你怎么争?”
魏讯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
性感凹凸的喉结,一上一下,带着凌冽的棱角,让人不寒而栗。
他步步紧逼。
正如芬兰的那三年多。
每次这个男人心情不顺,每次她稍有反抗,他一定会疯的很彻底。
他说过,“柠柠,我可以不碰你,但有些事,身为魏夫人,你就得给我受着,忍着!”
砰——
茶几桌被踹翻。
卧室里的然然还是给吵醒了。
小家伙哭的稀里糊涂,“呜呜呜,妈妈!妈妈在哪?然然要妈妈,妈妈呢?”
“然然乖,妈妈在外面打扫卫生呢,不怕不怕,你千万不要出来,妈妈干完活,就去陪我们宝宝。”
阮柠踩着满地玻璃渣,脚底板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她死死挡着房门,一边安慰惶恐不已的儿子,一边转过身,目眦欲裂的瞪向魏讯。
“魏讯,这里是京港,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芬兰!你再往前靠近一步,我马上报警!”
“报警?”
咣当!!!
魏讯捡起墙角的儿童棒球棍,朝着沙发上的手机,就是狠狠一下,又一下。
阮柠心都凉了半截。
然然哭的更凶,“呜呜呜,是爸爸,是坏爸爸在欺负妈妈!坏爸爸,你欺负然然的妈妈,然然以后,不,是一辈子,然然都不会喜欢爸爸了!”
隔着一扇门板,小手剧烈拍击的声音。
仿若能透过阮柠的血肉,震颤到五脏六腑。
魏讯长得真的很帅,很绅士。
哪怕他高举棒球棒,满脸狰狞肆虐,也仍掩盖不住生而上位者的高贵气场。
“老婆,听话,来,跪下,别吓到咱们然然。”
那声音,依旧典雅,尊贵!
阮柠握拳,眼角余光,充着血,睨向贴在墙上的一整幅蜡笔画。
鸡蛋壳里,是妈妈和宝宝。
“阮柠!”
魏讯很不耐烦。
他有病,那种病,活生生将一个人,变成了披着人皮的人间恶魔。
微笑的,口口声声说爱你爱到要死的……魔鬼!
“魏讯,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私人公寓,你没任何权利在别人家里打砸抢!”
过去的三年,阮柠怕了。
她学会了逆来顺受,学会了咬牙承受一切暴虐的压制。
她甚至给自己洗脑,说,“再忍一忍,阮柠,你再忍一忍,别忘了,然然到底是如何来到这个世上的!”
为了感恩,为了报答。
阮柠以为,只要自己把一切负面吸收掉,带走,然然就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开开心心长大。
但最终,现实狠狠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还险些让她永远失去然然!
魏讯被她的毅然决然给惊住了。
以前在芬兰,那个绝顶聪明,又乖的跟一只小猫的女人,究竟什么时候,居然偷偷长出了獠牙?
他弹了弹棒球棍的把手,发出低沉的木头碎裂声。
男人嗤笑,问道:“柠柠,你是不是觉得,在京港市,有了厉城渊的庇护,你就能心安理得的违逆我?从我身边,带走我的儿子,一走了之?”
“然然是我的!”
阮柠咬牙,再三强调。
魏讯扶额,无奈,“睡了几次?三次?四次?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