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凝着脸,那严肃的模样让方氏心里更加忐忑。
“哥儿年纪还小,一旦背负叛逆之罪,不,是谋逆之罪,他根本没机会长大!”
云瓷的话一字一字地砸在了方氏的心尖儿上,吓得方氏没站稳,腿软跪下:“娘娘,臣妇当真不知道那人是刺客,更没见过此人,只是隐约听婆母提了几句。”
方氏不停地磕头,没一会儿白皙的额头便青紫一团,心里将大房的人骂了个底朝天。
居然敢收留刺客,这不是作死么。
方氏还没过上好日子呢,哥儿还小,越想越害怕,她痛哭流涕。
“求娘娘饶恕。”
云瓷叹了口气:“展家大房是本宫的心头大患,本宫是有意提拔二房的,方氏,你可明白?”
方氏脑子反应得很快,连连点头:“娘娘请放心,臣妇一定会竭尽全力将此人抓到,绝不对外宣扬。”
“很好!”云瓷亲自将方氏扶了起来:“与其大房争功勋封侯,倒不如自己拥有,你是个聪明人,本宫承诺你,此事办成本宫即刻下旨给二房一个爵位!”
方氏两眼放光,爵位,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激动万分地冲着云瓷道:“娘娘放心,臣妇明白!”
云瓷微微笑,又带着方氏去了个地方。
舒芳阁
几天不见,谢昌言把自己关在了屋内,整个人消瘦不少,发鬓散乱,衣裳也是松松垮垮沾染污渍,还有些血迹沾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臭味。
嘎吱
门推开了,谢昌言眯着眼打量着来人,视线逐渐清晰,挣扎着坐起身。
“这是谢太夫人?”方氏诧异。
她虽没见过谢昌言,但还是听过此人的,没想到竟这么狼狈。
“是她。”云瓷点点头,拿出了手帕搭在鼻尖下,轻视的扫过一眼谢昌言,淡淡的开口:“
谢太夫人为了救本宫不小心被刺客刺伤了,还得了鼠疫,终日见不得光,只能在地道内穿梭。”
方氏听的一知半解。
“纳兰云瓷,地道里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一人,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谢昌言低声说。
云瓷并未理会,而是看向了方氏:“瞧,谢太夫人连话都说不清了,居然帮着刺客说话呢,说起来谢太夫人和长公主府还有些沾亲带故呢。”
话说到这,方氏立马就明白了。
那个藏匿在展家的刺客和谢家有关。
“纳兰云瓷!”谢昌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却被夏露给拦住了。
云瓷就这么盯着她:“成王败寇,不过如此,太夫人觉得呢?”
“你就不担心两国交战吗?”
谢昌言沉声:“他们可是叔侄两,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倒霉的只会是临安!”
云瓷莞尔一笑:“那也得他走得出去才算!”
说罢,云瓷拂袖而去,听着谢昌言在背后声嘶力竭地喊着她的名字。
方氏吓得魂儿都快没了,紧紧咬着唇。
“来人,送二夫人出宫。”云瓷吩咐。
夏露亲自将方氏送了回去,临走前还不忘吩咐:“二夫人,奴婢等您的好消息。”
“是。”方氏颤颤巍巍地下了地,目送马车走远了,才站稳了。
“夫人,娘娘究竟是何意?”
丫鬟不解。
方氏哆嗦着唇,解释:“皇后不能将此事闹大,但自家的打打闹闹也不碍事。”
那位,能让谢太夫人这么护着,藏匿在长公主府的那位身份她已经猜到了。
这下二房真的和皇家拴住了。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人没抓到,二房必将被罚。
事闹大了,邱丽那边必定会派人来正大光明救。
可现在消息掩藏的死死的,邱丽就只能吃哑巴亏。
方氏稳住心神迈入府内,走到半路上就看见了展凌。
“二弟妹。”展凌拧着眉走了过来:“皇后娘娘为何将你和母亲召见入宫,母亲还好吧?”
方氏脑子转得飞快,气不过道:“还不都是蕴朱入宫告状,害得母亲被罚,连我也未曾逃过一劫。”
方氏举起了双手,露出了红肿的指尖,没好气道:“幸亏哥儿听话入了皇后娘娘的眼,要给小太子作伴读,这才饶了我一回。”
展凌半信半疑。
“大哥,这都到了京城了你也不该处处偏袒玉婉姨娘,好好哄着蕴朱才是要紧的。”方氏一副气急败坏的姿态怒骂。
展凌见状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蕴朱她怎么样?”
方氏冷哼:“被吓得不轻。”
“嗯?”展凌蹙眉。
“蕴朱去了舒芳阁,结果谢太夫人莫名其妙染上了鼠疫,终日不得见光,整个人也是疯疯癫癫的。”方氏拔高了声音:“
谢家也不知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大哥,咱们可不要和谢家扯上关系,免得沾染晦气。”
展凌脸色微变,打断了方氏的话:“你说谢太夫人染鼠疫了?”
方氏点头,一脸不耐烦的摆摆手:“小祠堂还未修缮,我这就去建工。”
一听方氏要去小祠堂,展凌立马抬手阻挠:“你才回来先回去歇息吧,这事儿我让小厮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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