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蜷缩着在胸前位置，那是因为疼痛引发的自然痉挛表现。
另一只手，却指着一个方向。
食指伸出，似乎是临死之前做出最后一个动作。
安长林浑身一震。
他也是老刑侦了，从基层民警一点点爬到了警署署长的位置。
专业知识不可能丢。
高晓晨这是在临死前要告诉我们什么？
而随着安署长的目光，所有人也意识到高晓晨的手势不太对劲。
众人顺着高晓晨的手，向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一个鱼档。
再往里看……
看到一个开着口的冷藏冰柜。
有警员立刻要往冰柜方向走去。
“站住！”
安长林却厉喝一声，顿时吓的那人站在原地。
“安署……我……我过去侦查一下，看是不是有被害者留下的线索……”
安长林冷冷注视着对方。
“谁都别动，我亲自去看！”
他从法医那里要来一个手套，套在手上后寻着冰柜走去。
冰柜敞开着口，里面还有寒气不断冒出。
安长林扒拉了几下，发现除了冻鱼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砸死高晓晨的冻鱼，应该也是从这里获取。
他脸色露出失望。
难道还是高晓晨自然濒死反应？
等等！
就在安长林要关上冰柜门的时候，他发现冰柜后面还有空间。
空间不大，挨着墙面，应该是档口老板为了散热特意隔出来的一片地方。
恰好……
能藏一个人！
安长林移身看了过去，脸色巨变。
但见冰柜的后面地下，放着一台手机！
这是高晓晨留下的手机？
对！
应该是了！
根据小五讲述，高晓晨用手机报警，可现场并没有发现这只手机。
他慌忙捡起，捏在手里就要开机，却发现已经没有一点电量。
“拿个充电宝过来！”
安长林转身冲着众人厉喝，却发现众人神色各异。
有人紧张，有人激动，有人忐忑，更有人……
恐慌！
“听到没有！马上拿个充电宝过来！”
安长林再次厉喝一声，才有警员慌忙跑回车上拿来。
老头接过充电宝插入手机，一颗心竟剧烈跳动起来。
他不知这到底是不是高晓晨的手机，更不知道开机有没有密码保护。
似乎幸运之神终于光顾他。
这部手机并非高晓晨的常用手机。
高启晨原本手机，早就在出租屋李文齐家中遗落。
这部手机不知从何而来，并没有密码！
充电宝输入电源后，手机如愿打开。
安长林的呼吸越发粗重，心跳越来越快。
一把年纪了，竟然像第一次参加工作，第一次开枪击中歹徒那样紧张。
他按下图库按钮，里面赫然跳出一个视频。
安长林的脸色瞬间狂喜！
所有还站在原地的警员，见安署长脸上的表情变化，全都紧张要死。
他们知道。
决定强盛集团命运的时候，似乎就要来了。
安长林打开视频，唐小虎的身影出现在一处荒野之中。
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是云省第一监狱的高墙。
一只白色信鸽正摇晃着落了下去。
呼……
老头深深出了口气，看向在场所有警员。
他高高举起手机，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压抑了二十年激动的颤抖。
这是愤懑了二十年喜悦的颤抖。
“传我命令！”
“马上提请人·大·常委，取消高启强代表资格！”
“马上调动全市干警……”
安长林的声音越说越大，说到后面，已响彻整个农贸市场。
“连夜抓捕强盛集团所有犯罪嫌疑人！”
“除恶务尽，一个不留！”
“是！”
在场全体警员的回应，亦是……
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