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给的薪饷高,而且土地也便宜得跟不要钱似的。”任守良淡淡地说道:“老子运气不好,没赶上我大齐刚刚建国时的好日子,以至于无法积累起足够的资本,成为让人羡慕的豪门大户。而陈国新立,百废待举,自然有我逆势崛起的万分可能。”
“……”刘怀昌闻言,不由顿时对这位外表粗犷的船长刮目相看,“老任,你他娘的还真有远见卓识。……奇货可居,让你给琢磨透了!《易·乾》有云,‘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你这是深契此意啊!”
“什么云从龙、风从虎的,咱也不太懂。”任守良咧嘴一笑,“我只晓得,什么事情要是占了先,提前把了位,一定可以吃上最新鲜的。四十多年前,我们村有个老辈本来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但就是胆子大敢闯荡,硬是在黔州(今南非)发了大财,听说是挖了一大堆金子,积累了百万身价,建起了好大一座庄园,还开了不少工厂,雇的人手都是好几百人,更是蓄养了一百多名黑不溜秋的奴隶,那日子过得跟贵族王爷似的。咱投到了陈州,不奢望能有那般成就,但能为子孙后代置办起数万亩的大庄园,也就心满意足喽!”
“土里刨食能赚几个钱?”刘怀昌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的梦想是,能自己开一间商行,买几艘二手的机帆船,在大西洋上来回倒腾,然后慢慢积累发展,最后能做成一家资产巨万的百年老号。”
“海外贸易确实利润丰厚,但冒的各种风险也着实不少。就像现在这般,因为一场小小的军事冲突,法国人就搞出贸易限制措施,平白利润少了一大截。要是人家翻脸了,说不定连货带人都给你扣了,连个说理的地都没有。”
“说的也是。”刘怀昌点头说道:“海外贸易的事呀,有时候还真的要看气运。顺风顺水、平平安安到驶到岸上,那是托妈祖娘娘和海龙王保佑。若是正好遇到买家缺货或者市场紧俏,那么一票就能让你发大财,包你吃三年。可他娘的要是气运坏,别说赚钱发财,说不定连货带人都要喂海里的王八。你说说,咱们陈州贸易商社自成立到现在,还不到五年时间,这商船就丢了两艘,也不知道被风浪给掀到海里了,还是被该死的海盗给劫了。可怜那些船上的水手和伙计,最后连尸骨都寻不到。”
“那两艘失踪的商船多半是遭遇了风浪袭击,沉入大海了。”提及商社旗下的船只失踪,任守良也是唏嘘不已,并且心有戚戚,“多年前,在各国海军的打击下,不论是猖獗的加勒比海盗,还是游曳于大西洋之中的零星私掠船,不说已经完全销声匿迹了,但却是不成什么气候了。况且,咱们商社失踪的那两艘船皆为机帆船,就算没什么武力,但也能凭借灵活的操纵性能,轻松摆脱那些传统的海盗风帆炮舰。”
“你说,是不是将船造得更大一点,就能避免被风浪掀翻的危险。”
“可能是吧。”任守良虽然跑了十几年的船,但对船舶的设计和稳定性并不是很懂,只知道越大的船,在海上越是平稳,至于会不会更抗风浪,那就不是他一个老海狗所能了解的。
“对了,法国专门针对我们齐国商人和商品实施贸易限制,会不会影响我们陈州与新法兰西地区的贸易往来?”刘怀昌忽然想到了什么,立时担忧地说道:“要是局势进一步恶化,新法兰西地区的法国人会不会攻击我们陈州?”
“说不准。”任守良面色也凝重起来,“我估计,新法兰西的法国人在接到巴黎的训令后,很有可能会对我们采取敌视态度,毕竟,他们的总督和将军可都是国王任命的,定会尊令行事。不过,要打起来的话,咱们陈州虽然人少,但也未必怕了他们。”
“唉,这事闹的……”
——
5月10日,罗亚尔岛,路易斯堡。
尽管法国人在签署了《乌得勒支条约》后,不得不忍痛将阿卡迪亚、纽芬兰、哈德孙湾割让给英格兰王国,但仍有很多人认为,北美大陆的未来终究是属于法国,不属于英格兰。
他们的理由是:海湾(圣劳伦斯湾)地区的门户--罗亚尔岛(即布雷顿角岛)是法国人的,大西洋中的诸多岛屿以及五大湖地区也是法国的,甚至具有无限可能得北美西部地区也是法国的(对此,齐国表示极大异议)。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