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来,仿佛一如往昔,什么都没改变。
随后,齐国人指派了一位亲王殿下来主持新斯克舍和纽芬兰岛两地的事务管理。未多久,他就派了十余名官员、书吏替换了那些早已待得厌烦的海军官兵,并宣布该岛所有居民从此便成为他的领地百姓。
接下来,好像就没啥事了,渔民们该捕鱼就去捕鱼,岸上的鱼产品加工厂该腌制鳕鱼就腌制,种地的农人也依旧耕种土地,收获蔬菜和没多少数量的粮食。
在岛屿东南阿瓦隆半岛,沿着曲折的海岸,分散着密密麻麻的小木屋、小棚、高台(或码头)和晒台(或晒鱼架)。在五月至九月的捕捞时节,从欧洲开来的大船上卸下的小渔船,停泊在海岸,取下索具同长住渔民一起工作。
捕捞的鳕鱼被切开用盐腌制,铺开放在晒鱼架上晾晒,到夏末秋初便会装船运到欧洲大陆市场,一切都显得那么繁忙而和谐。
但是,昨天上午,从圣约翰斯城总督府却传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消息。
齐国人要对所有前来纽芬兰岛海域捕捞鳕鱼的渔船征收渔业税,按照船只吨位大小,在当年的捕捞季节需缴纳折合五英镑到十英镑的税款。
凡是未缴纳税款并取得齐国人颁发的捕鱼执照的渔船,可能会遭到官方的驱逐,或者扣押。
这个消息顿时引起了所有渔民的愤懑,纷纷表示强烈反对。
搞错没?英格兰王国政府在控制这座岛屿时,不仅允许本国渔民在临近水域捕捞鳕鱼,也从未限制他国渔民前来捕鱼作业,更没有征收过任何捕鱼税之类的额外费用。
怎么,你们齐国人甫一接收纽芬兰岛,便要这般无耻地将这片渔场划为禁地,未缴纳税费,便要遭到无情地驱逐和扣押?
想钱想疯了吧!
“反正,我是一个便士都不会交给齐国人!”乔利号船长托马斯·兰博顿愤愤地说道:“凭什么这种大自然的馈赠,还要我们为此缴纳一笔额外的税费?这是极为不合理的,是暴政,是恶政!对此,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坚决抵制,让齐国人最终放弃这个可耻的决定。”
“没错,这片渔场从古至今存在了数百上千年,是上帝赠予我们的财富,凭什么要经过齐国人的允许,才能捕捞鳕鱼?”巴斯号船长帕特里克·柯恩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口辛辣的威士忌,大声说道:“我们所有的渔船都联合起来,共同抵制齐国人的收税。哼,我不信,齐国人还能跑到海上来,一艘一艘地检查和确认?据我所知,在纽芬兰岛,齐国人是没有大型武装船只的,更没有一艘海军专业战舰。”
“万一,齐国人调集了海军战舰前来,我们难道真的要跟他们发生直接对抗?”特伦号船长波利特·汤姆森颇为担忧地说道:“听说,齐国人在地中海地区部署了一支规模达十余艘的舰队。要是他们将其抽调两三艘过来,我们将如何应对?”
“在纽芬兰捕鱼的渔船不止有我们英格兰王国的,还有法国人、荷兰人、丹麦人、瑞典人。我不信,齐国人敢于做出驱逐或者攻击所有渔船的疯狂举动。”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是否所有的渔船都会抵制齐国人的决定。”波利特·汤姆森摇着头说道:“我们都知道鳕鱼捕捞的利润有多大,要是某些渔船为了能获得更好的渔场位置,从而服从齐国人的规定,缴纳了相应税费,岂不是会将我们给孤立起来?先生们,在决定跟齐国人对抗的同时,我们不要忘记了,纽芬兰岛已经是齐国人的领地。若是不按照他们的规矩缴纳捕鱼税,我们很有可能会被禁止登上岛屿,从而无法获得必要的食水补给。更为要命的是,我们在捕捞了满满一船的鳕鱼后,将无法在岛上进行腌制加工。是的,齐国人一定会在岛上严查每一处鳕鱼加工场。”
“……”
众人闻言,顿时冷静下来。
是呀,齐国人可能无法在海上查缉他们这些渔船,但完全可以待在岸上,等着我们的渔船靠岸。
除非,在捕捞一船的鳕鱼后,立即返回欧洲本土。
哦,上帝,不说新鲜的鳕鱼会在路途中都要变成一条条死鱼,就是他们能安然运回鳕鱼,也不能在这短短五个月的捕捞季,耽搁任何一点时间,辛苦地往返大西洋。
要是那样的话,也别来纽芬兰捕鱼了,干脆就在家门口北海水域,跟荷兰人继续争抢已然不丰的渔业资源。
哎呀,这齐国人咋这么可恨,这么讨人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