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掌柜和主事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怎么,十几年前,才从沂州跑到暄州,现在又要把人弄到威夷岛?
咱们沂州商社要将手伸得那么长吗?
“好了,现在把下半年的账本拿来我看看。”齐思义丝毫不理睬下面的人会生出怎样的心思,转身坐到一张书案后,随手拨拉了几下摆在旁边的算盘,然后便等着账本呈过来。
“公爷,账本都在这里了。其中……”
“不消你说,我自个会看。”齐思义挥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几名掌柜神色忐忑地看着坐在书案后的男人不断地翻看账本,大气也不敢出,唯恐饶了这位贵人的思绪。
“这几个月的进项怎生少了许多?”
然而,齐思义翻了一阵后,便有些不耐了,索性直接跳到账本最后,查看这半年来的经营成果。待确认了一番数字后,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将账本一合,直接丢到了面前掌柜和主事们的脚下。
“回公爷,这半年的进项其实并未减少,比起上半年,甚至还略有增加。”沂州商社驻怀远大掌柜高万良双手抱拳,微微躬了躬身,小心地说道:“不过,暄州总督区在四个月前宣布将矿税和皮毛税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一倍,同时对进出港的船只也征收百分之二的港口管理费。另外,对于黄金的加工和提炼,也需缴纳特别产品税。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就将下半年增长的利润给抹掉了。公爷,这些信息,小的早在数月前便已传信回沂州……”
“嗯?……”齐思义闭着眼睛想了想,似乎是收到了此类信件,但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想着,以他们沂王府的威势,暄州总督区总不至于真的来敢朝沂州商社收税吧。
“什么混账玩意!以前的生意做得好好的,从未增加税费,他们暄州总督区想要做什么?哦,这些税费,你们说缴就缴了?他们知道这家商社是我们沂王府的生意吗?”
“公爷,暄州总督区说是要计划修一条铁路,从武定(今旧金山东岸的奥克兰市)通往广丰(今萨克拉门托),故而增加这些税费,来筹集建设资金。”高万良面带苦色地回道:“至于征收税费的时候,总督府发文下来,各色人等,不分国别,皆需足额缴纳税费。我沂州商社在怀远城,乃至整个暄州存在了二十余年,总督府自然……自然是知道我们的身份。”
“好胆!”齐思义恨恨地说道:“我沂州乃是皇室宗亲,帝国之亲藩,暄州总督府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呀!”
“公爷……”高万良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据闻,去年本土进行税务稽核时,太子监国曾下令税务总司派员对皇家商社全面核查。想来,这个消息传到了暄州,故而……”
“故而,暄州总督府便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丝毫不给我们沂王府脸面?”齐思义脸色变得铁青。
自绍宁元年(1685年),沂王被贬封沂州以来,因为是太祖嫡脉,一直在整个殷洲地区都是超然的存在,不仅拥有广阔的封地和独立的“食邑”收入,而且在凛州(今阿拉斯加地区)、蓬州(今加拿大温和华地区和美国华盛顿州)、暄州等几个总督区收购皮毛、采挖矿产(采金),也都享受免缴各种税费的特权,使得沂王府在短短数十年间,便积累了无数的财富。
却未曾想到,今日竟然在暄州总督区被人薅了羊毛,征了税费。
这如何不让人着恼!
不过,这暄州总督此举何意?
难不成是收到了新皇的秘旨,或者内阁的指使,要对沂王进行打压和警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