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皇城司的人回报,襄侯将他身上一直挂着的那块玉佩卖了五百金,才有了钱财操办婚礼。”焦作回禀道:“听说这钱不仅得充作聘礼,还得分出一部分帮那洛大娘子置办嫁妆。”
好在他现在只是个哑巴,当下便胡乱指点了几下,大意就是表示自己会如实转告公子,然后便带着一众抬箱笼的营卫们出了门。
“最近有什么缺,位置不用高,能让虞楚去历练历练,以备为朕分忧的?”他信口问道。
因着这种便利的地理位置,辅兴坊里住的大多都是朝中官员,从六百石到两千石的都有,官位再低的却是罕见,因为这儿的宅子并不便宜。
一套辅兴坊的两进小院,怎么也能值个七八十饼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并非想买就能买得到的。
虞炟很快便得到了抄录的聘礼单子。
卫鹰待他面上的神色变得平和下来,方才指了指门,表示若无其他事,他就准备告辞了。
好在他脑子还好用,记得昨儿自己金口玉言,曾说过要赏虞楚。
而且,这可是陛下赐婚!便是洛大娘子不欲让景氏夫妇占得便宜,反复删减聘礼单子,生生地把聘礼压到了三十二抬,公子也仍然在后面加了良田跟宅院,一来算是偿了当年无意救命之恩,二来也是担心宫内的某人想得偏了,以为自己刻意要驳他的颜面。
可是这位景夫人倒是想得开哦不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卫鹰看得清清楚楚,那景渊对于其妻的这般说法,却是一个不字都没有说出来,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尬笑。
“那个,你回去帮我们问问侯爷我们这儿小门小户的,怕是备不起多少嫁妆,不知侯爷那边,可有什么安排。”
五十亩水田虽然不多,却也相当于二十五万钱了,更何况,还有那套位于辅兴坊的宅子。
焦作却不敢立即行动,仍是跪在原地,一丝不苟地行了五体投地大礼,谢过陛下隆恩之后,方才抖着腿站了起来:“陛下庙谟深远,老奴浅虑,便如萤火之光,安能与日月争辉。”
京郊寸土寸金,水田尤其贵,一亩上好水田,值得五千钱,而且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
要是换了旁的人家,只要有这么一出,那女子从此指定不可能在夫家抬起头来。
它就座落在未央宫的西侧,也就是贴近掖庭的那一面,比位于未央宫东侧的翊善坊,入宫上值还要近便得多。
“陛下圣明。”焦作不要钱的马屁拍过去,又问道:“然则这职位却是难寻,总不成还要新设一个,专门纠治盗贼游侠,探听民间消息的机构?”
“有何不可?”虞炟说道:“朕不用无能之辈。在京宗室,要么是家中父祖犯事被除国,要么就是早就出了五服,八杆子都难打着,整天只知声色犬马,半点都指望不上。难得遇到一个血脉亲近,又确有能力的,朕便是试上一试,亦没有什么损失。”
“可是.”焦作面上露出了为难之色:“陛下就不怕,那虞楚勾连江湖匪类,暗中另有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