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那个年代,偷玉米这种事儿并不稀奇,很多下乡知青都干过这事儿。
可文乐渝没干过呀!这万一.......
怕什么来什么,也许是那片玉米地被人祸害的太厉害了,那天恰好有人“看坡”。
看坡的人是个老头儿,腿脚不便,但他有一条大狗。
一点偷盗经验都没有的小哑巴,被那条大狗一路追撵,慌乱之下没有跳过那条小河沟,一歪身子就栽了进去。
前边的陆景瑶想要回去拉文乐渝,但是远处的老头儿已经追了过来,弟弟陆自学死命拉着她,狼狈而去,连鞋都跑掉了。
不过那天文乐渝没被抓住,陆景瑶只记得她一身泥水的逃了回来,泥猴子一般脸都看不清了。
反而来刘桥乡找陆景瑶的李野,被逮了个正着,成了“偷玉米的贼”。
当时陆景瑶百思不得其解,问李野,李野也没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大家很快也就选择性的遗忘了。
可是现在文乐渝突然说起来,陆景瑶直觉性的认为,李野和文乐渝当时发生了交集。
果然,刚才还异常冷漠的文乐渝,眼睛湿润了。
“你们知不知道,当时我的脚崴了,踩在水底的污泥里,连站都站不住,而那条大狗,就在我的头顶狂叫。”
“你们知不知道,像我这种身份,如果被人抓住偷盗,会给我的妈妈带来多大的麻烦?”
“但你们没有回来拉我一把.......你们只是让我快跑......我是傻子吗?我自己不知道快跑吗?”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文乐渝那大大的眼睛中涌动了出来,顺着她的小脸,滑落到棉袄领子上,结成了一颗颗的冰花。
她永远忘不了当时的情景。
那只大狗畏水,没有立刻跳到水沟里撕咬她,但它不断的围着文乐渝吠叫,已经把那个老头给引过来了。
文乐渝努力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反而连续栽倒,喝了好多脏水,满脸全是臭臭的污泥。
那时候的文乐渝绝望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但是却不敢发出一丝哭声。
她想用这种鸵鸟战术,延缓被抓的时间,祈求陆家姐弟能够回来救她。
但是陆家姐弟没有出现,却有一个腰身挺拔的男孩子,飞一般的跑了过来,一脚就把那只大狗给踢破了狗胆。
是真的踢破了狗胆,那只狗死了。
文乐渝用棉袄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竟然笑了。
嘲笑。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李野被人抓住,不但认下了那只狗,还认下了水沟边上我们掉落的玉米棒子。”
“而你陆景瑶,李野的未婚妻,不但没有关心他,还嘲笑他笨,埋怨他傻,害的丢了你父亲的面子。”
陆景瑶沉默无语。
她只是选择性遗忘了当时的场景,实际上,又怎么可能忘?
李野被人揪到了刘桥乡上,不但蛮横的跟那老头儿推搡,还嚣张的道:“不就是踢死你一只狗吗?不就是偷了你几个棒子吗?赔你钱不就完了吗?”
刘桥乡的乡里乡亲很抱团,把李野围了起来喊打喊杀,
但李野就算是两眼乌青,也依然不减嚣张。
最终,还是陆景瑶的父亲出面,才让李野赔钱了事。
那时候陆景瑶确实埋怨李野了。
“你不是身手很好吗?你怎么不跑?你爷爷不是局长吗?为什么不报他的名号?”
李野啥也没说,只是嘿嘿嘿的憨笑。
没想到,当时李野竟然是救了文乐渝。
陆景瑶咬着嘴唇,辩解道:“我当时不是嘲笑他傻,只是觉得他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方法,避免那让人尴尬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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