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堂与三生石的联系,一直都只在我的推测之中,眼下出发长白山在即,我不想再横生事端,便没有多说。
毕竟,一切的根源现在都归结到了谢羡安的身上,无论他是否是毁坏三生石之人,他都是我的敌人。
我将羊皮纸折好,贴身带在身上,然后才说道:“你们也回去收拾一下吧,咱们吃饱饭就出发。”
胡云玺也没追问,和唐言蹊一起离开了。
我看着胡云玺的背影,想了想,又把那盒金漆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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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十点半,我们开车离开沉水村。
路过离沉水村最近的那一个城隍庙时,柳书禾放缓了车速,无比讽刺道:“他们动作可真快啊,十来天前这儿还破破烂烂,差点成了垃圾场,现在却重修得有模有样,你看庙里那香火旺盛的,鹿唯心留在咱阴香堂当个清风,的确是屈才了。”
“书禾,不要这样说堂姐。”我提醒道,“她是被掳走的,不是自己背叛咱阴香堂的,况且这香火也不是冲着她来的。”
胡云玺也说道:“鹿唯心现在的处境,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艰难。”
柳书禾向来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那狗贼,哎,也不知道等我们从长白山回来,鹿唯心会变成什么样?这些城隍庙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儿。”
“书禾你还没看出来吗?”唐言蹊说道,“蓁蓁让你们关闭鹿家阴香堂,放任事态发展,就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它们壮大、爆发,否则他们一个个躲在暗处放冷箭,咱们再多人也得折进去。”
胡云玺摸摸唐言蹊的头,轻声说道:“言蹊成长了许多。”
他俩是坐在后面的,柳书禾开车,我在副驾驶。
柳书禾从后视镜里朝唐言蹊吐舌头,语气酸溜溜:“言蹊成长了许多……略略略,肉麻!”
唐言蹊顿时小脸涨红,伸手要打书禾,随即想到她正在开车,不能胡闹,又缩了回去。
柳书禾又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唐言蹊,唐言蹊气得抡起拳头捶了胡云玺一下。
胡云玺无辜躺枪,又好气又好笑,柳书禾则心情大好,两手扶着方向盘,咯咯地笑起来。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下一刻,我的笑凝固在了唇角:“书禾,这个地方刚才是不是来过?”
“什么?”柳书禾笑着往外看,顿时也愣住了,“好……好像的确路过这里,靠,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
唐言蹊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符纸:“哪个不长眼的小鬼敢拦咱们的车?本小姐刚好拿它来练练手。”
胡云玺一把按住了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窗外,压低声音说道:“那是什么?书禾你往后退一点。”
柳书禾顿时无语:“大哥,这是在高速上,我可不想蹲局子……额,好像又回来了。”
“在那。”我指着车窗外,高速路边的坡下,“是金甲尸……”
金甲尸在,陈英必定也在;陈英在,那么,谢羡安是不是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