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解释道:“近月来,我也想明白了,天子只是想把我做刀罢了,如今负责度田事宜的董卓和袁术皆得升迁,我付出了这么多,却仍还只是个奉车校尉!”
“一把用过就撇开的刀!哼!焉知会在何时被随手丢弃。”
说着,袁绍又有些怒气上涌。
逄纪拍手称赞道:“正是此理,本初如今终于明白了。”
“眼下,其实就有个大好机会。”
袁绍问道:“元图细言之。”
逄纪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将能吓死人,寻常绝不能与外人说,但如今,他需要袁绍的帮助:“近年来,我时常思索如何终结汉家的乱政,进而拨乱反正。”
“最终,我只得出一个答案——如今朝廷一切乱政的根源,源自当今天子!”
袁绍惊道:“你莫非是要行那大逆之事?”
逄纪看到袁绍震惊的样子,冷笑道:“本初何必惊诧,此事我等不是一直在做吗?何曾停过?”
“如今皇子年幼,一旦发生不忍言之事,陈留王难继大统,时西宫必有相争,只需稍加运作,将会是蔡氏皇后临朝称制。”
“蔡氏一介妇人,有事不还得倚重外戚?然太常蔡邕却并非鼎力支持乱政之人……届时人亡政息,未来可期矣!”
袁绍见逄纪已经做起了美梦,立马打断道:“你打算如何做?”
逄纪答道:“正如本初方才所言,今上自今岁叛乱以来,少有出皇宫之时,即便出来,多乘车驾引卫士相随,并未再有微服之事。”
“但只要今上出宫,我等便有机会。”
“如能至君前者……”
袁绍心头一动——“黄琬?”
逄纪应道:“可以一试。”
见完面后,逄纪趁着夜色自地道离开。
……
“几日不见,雒阳竟然流传此般谣言?”
“莫非朕在臣民眼中,竟是如此无容人之量的君主吗!”
“还有祢衡那狂徒,竟敢如此揣度于朕,当真可恨!”中宫之中,刘辩忍不住朝着蔡琰吐槽道。
有些话他不好跟大臣抱怨,便只能同蔡琰说了。
蔡琰听了,问道:“陛下可是想要惩戒祢衡?”
“正想给他个教训,把他送到右扶风种地去!”刘辩说道,祢衡竟敢传播他要事后杀了黄琬的言论,当真可恨。
蔡琰遂盈盈拜道:“陛下,妾有一言。这祢衡之名,妾即便居于后宫,也是听说过的,素来口无遮拦,人尽皆知。倘若陛下当真因为此人的妄言而将之治罪,岂非正应了其所言?”
“妾以为,只需不做理会,谣言不攻自破。不过此事毕竟涉及陛下名声,陛下或可因此免了司隶校尉居家之令,如此也能使谣言不攻自破,更能展露陛下胸襟。”
刘辩则摇了摇头:“不能放任谣言自流,但对黄子琰的惩罚也得继续,不然不知还会有多少朝臣想来劝谏。”
“这样,今日由昭姬出面,让丈人替我走一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