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巫师会无关。”
待他离开，房间重归安静，镜子里传出了暗夜魔女的声音。
她全程听见了段明渊和比利之间的谈话。
尽管这听起来的确很像巫师会的手段，但他们的报复目标是余烬教会，可没有闲心控制某个铁卫财团麾下的士官，开船撞向冒险者协会的主舰。
“没有人指控过你。”
段明渊面对着镜子中的女人，开口说道。
“我就是这么一说。”
暗夜魔女慵懒地倚靠在空调下方的藤椅上，这已然成为了她在圣都的根据地。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教会的审判官们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频繁造访他们同僚的公馆。
而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空调。
她现在觉得空调是人类历史长河中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假如这个世界注定迎来毁灭，她也希望造空调的师傅们能幸存下来。
魔女是昼伏夜出的生物，白天她可以放心地在公馆里打瞌睡。
“我今天去圣都藏书馆里阅读了一些有关太阳王的记载，但里面却很少正面描写虚空恶魔，你对它们都有什么了解？”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暗夜魔女瞥了段明渊一眼。
她和段明渊甚至算不上朋友，而就算在巫师协会里，任何与虚构恶魔有关的部分，也都属于禁忌的知识。
她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不屑。
真是个傲慢的男人，是什么让他认为自己会向他袒露这些秘密。
她可是暗夜魔女——
“喂！难道你是变态吗！”
下一刻，暗夜魔女坐不住了，她“蹭”的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就在刚才，一股热风吹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在50度的天气下开热风，只有这世上最变态的人才会这么做。
“因为你在蹭我造出来的空调，而且没交能源费。”
段明渊摆事实讲道理，这就是专利权给人带来的自信。
“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
“我不要钱。”
段明渊又将温度上调了3度，同时心平气和地重复了自己刚才的问题，“你对虚空恶魔都有什么了解？”
“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得罪了我，这个城市将再也没有一台空调能为你所用。”
“真是一个恶魔！”
暗夜魔女承认自己失算了。
她满脑子都是对于余烬教会的报复，机关算尽，却唯独忘记了圣都这50度的高温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反转世界会折射出同样的温度。
虽然炎热杀不死她，却会夺走她的从容与优雅。
暗夜魔女只要一想到自己布置好了仪式法阵，消灭了余烬教会的残党，趾高气昂地出现在教皇面前时，却是一副满头大汗连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的狼狈模样，就头皮一阵发麻。
“你大热天穿成这样当然会热。”
段明渊指出了问题所在。
哥特式风格的长裙，厚厚的裙摆下面双腿还被厚厚的长袜包裹着，在没有空调的情况下，他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究竟该怎么生存下去。
“算你赢了。”
暗夜魔女恶狠狠地剜了段明渊一眼，“刚才那个军官说的情况，听起来的确像是被寄生者寄生的结果。”
“寄生者？”
“就是我放进叶莲娜身体里的东西，那是一种能在寄生后控制宿主的虚空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