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暮蝉忽又想起来,自己身负“幽灵秘谱”,好像也不算正常。
他心里正想着,脸色突的一变,就见那谢晓峰居然好巧不巧地径直朝自己这边来了,身后那头怪物紧随其后,沿途过处遇石石碎,遇木木摧,声势惊人。
“被发现了。”
李暮蝉脸色一沉,当机立断,振衣荡袖,飘然后退。
那谢晓峰别看年纪不大,身法却是奇高,看似起落寻常,不想几步赶出已跻身李暮蝉三步开外,然后一剑飞刺,犹如仙人指路,凌厉剑势直逼脚腕。
李暮蝉身体为之一紧,下意识拂袖一扬,袖中吐出右手,挥掌好似清风拂面,然掌至半途,他攻势骤变,竟以指作剑,快如闪电般点在了那探来的长剑剑脊之上。
“叮”的一声,长剑颤鸣,攻势立缓。
一指点落,李暮蝉剑指再沉,翻腕绕肘,刹那间月下恍惚多出千百道指影,或戳或挑,或压或刺,指影如千莲绽放,玄妙晦涩,莫测惊人。
只这一指,谢晓峰暮气沉沉的眼泊中登时精光爆现,失声动容道:“好剑法!”
而他手腕更觉一麻,却是太渊穴被一指戳中,谢氏神剑险些脱手,立时神情僵硬地瞧了李暮蝉一眼,若非这一指劲力不足,那他岂不是……
一指建功,李暮蝉没理会谢晓峰的反应,“呼”的凌空劈出一掌,落在那风使的胸膛上。
不料风使只是身形一晃,坠回地面,竟不见半点影响。
也就在这片刻功夫,四面八方已有不少身影闻声赶至,实在是风使那非人的吼声太过不同寻常。
人还未到,剑光已至。
数道璀璨剑光直逼风使,连同李暮蝉也被罩了进去。
“休伤吾儿!”
“大胆!”
“受死!”
……
谢王孙连同几名谢氏族老唯恐谢晓峰受创,纷纷舍身来战。
重重杀机之下,李暮蝉顿时如坠冰窟,但他心神却未乱,反手一指,故技重施,这一次更加融入了“幽灵秘谱”的阴寒内劲,剑指斜斜一点,一名谢氏长老甫到近前,眼前乍见漫天指影,阴气森森,骇然之余惊觉手腕袭来一缕彻骨寒意,更是一麻,不待反应手中剑器已是被夺。
李暮蝉夺剑一瞬,心神凝练如一,剑光当空圆转,划过一圈剑影,电光火石间已将身前三柄长剑尽数拨挑卷在一处,而后运劲一荡,三柄长剑齐齐离手而飞,“夺”的没入一旁的树干,方才在一连串的惊呼声中飘然而退。
“你是何人?”
“啊,这是什么剑法?”
“好可怕的剑法。”
“谁人使得如此剑法?”
……
惊呼四起。
不光这边,一旁的空地上几名谢氏长老只与那风使一经交手,无不变了脸色。眼前敌手竟刀剑难伤,好似铜皮铁骨一般,猝不及防,已有两人被拳毙当场,一众谢氏子弟更是死伤一片。
谢王孙沉眉怒喝:“请神剑!”
身后忽有人急步捧出一方黑色木匣,木匣一开,其内置有一口宝剑,剑鞘古拙,剑身漆黑。
谢王孙取剑在手,快步掠向如入无人之境的风使,出手凌厉,长剑当空一过。
那风使尚在空中,身躯、头颅已无声而断。
也在这一前一后的功夫,五龙首与六龙首已携着一众青龙会子弟急掠而至。
另一头那慕容英亦是神情阴沉的大步而来,身后魔教教众紧随。
眼见仇敌,又见谢晓峰,双方见面毫不废话,俱是拔剑相向。
惨烈厮杀霎时再起。
“退,退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