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厉害。
弘法似是窥破了李暮蝉心中所想,意味深长地道:“当年柴玉关趁乱谋取了不少江湖上的绝学,我也曾看过不少。”
“不过,”他话锋忽然一转,“他会的我都会,我会的他未必会。”
弘法忽然顿足跺地,单脚一踏,一股强横莫测的浩大内力已如惊滔骇浪般涌向李暮蝉。
气机绝俗惊世,如海立山倒,地破天惊。
“咄!”
只闻一声爆喝,整座观音殿摇晃一颤,尘灰簌簌散落,墙分瓦碎,一道巨大裂痕肉眼可见的自弘法脚下显现,蔓延向李暮蝉。
无敌宝鉴。
这人果然练了此功,不单练了,看样子分明还修出了莫大的火候。
李暮蝉气机一改,嗤笑一声,胸腹沉息,双脚一分一合,脚下裂缝复又合拢。
但这却非攻势,而是弘法运劲起招所产生的惊人威势。
细看之下,此人蜡黄的脸皮居然隐隐蒙上一层淡淡金辉,神华外露,仿佛那罗汉金身一般,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下一瞬,弘法大步一跨,已在李暮蝉三步开外,脚下落足生印,满地砖石悉数龟裂,不由分说,又是一拳捣出。
这一拳不同于之前的刚猛凌厉,而是由徐渐快,拳势曲中求直,刚中见柔,瞧着风轻云淡,不闻半点声响,但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拳,却令李暮蝉心头一突。
“雕虫小技!”
他神情微凝,反应也是极快,更是奇怪,竟屈步一进,咧嘴大笑着将胸膛迎了上去。
一拳加身。
李暮蝉尚未有任何反应,一缕凝练的气劲竟然自他后背透衣而出,仿似洞穿而过的剑气,余势不减,笔直溅在了观音殿内的一面墙壁上。
“噗!”
闷声响起,那墙壁上立时凭空多出一个清晰的拳印。
而李暮蝉呢,他身上黑袍时涨时缩,猎猎作响,只在一拳及身的刹那,右掌已携雷霆之威,狠狠按在了弘法的胸膛。
二人互拼拳掌,皆是以硬碰硬。
视线相撞,弘法皮笑肉不笑地道:“嘿嘿,小子,我这一拳滋味如何啊?”
李暮蝉眼神阴戾,语气却很平静,“果然够劲。”
这一拳敛势收劲,聚于一点,如开弓之箭,出鞘神锋,竟有种如被洞穿的异样。
弘法却是眯起双眼,鼻孔中忽见点滴殷红坠落在地。
而李暮蝉几乎同时蠕动起了喉结。
二人眼神一烁,俱是各不相让,拳掌再起。
李暮蝉双掌暗聚内力,眨眼已是连出四掌,悉数落在弘法的胸膛。
但对面的老和尚双拳亦是随之砸落,势大力沉,却又无声无息。
二人斗的你来我往,一侧的青灯始终不见摇曳颤动。
拳掌之下,李暮蝉嘴角见红,弘法同样感觉喉间逆血上涌,口中骤起腥甜。
二人一番试招,居然旗鼓相当,未有胜负。
只在交手间,双方脚下踱步,每步踏下,整座观音殿都要跟着摇晃震颤,地上的砖石尽皆化作齑粉,屋瓦齐裂,接连爆碎。几番踏步走转,二人已是齐齐在两股惊天动地的气劲交锋中撞出了观音殿。
身影急掠,肃杀正浓。
满地落叶尽数荡起,二人已是且战且行,一路打至后院,飞身急掠,飘入了后院的寿佛殿。
随着二人激战闪入,拳掌相冲,狂飙的劲风已如大浪般吹的灯烛翻倒,屋瓦倒卷。
只说二人正自激战,许是被他们的狂暴气劲所激,殿内那尊高低几近丈余的巨大寿佛忽然无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