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功力之强实属他生平仅见,不光强劲,而且凝实霸道,势如雷火,强横的有些匪夷所思。
哪怕他化去自我凭身轻如纸的手段招架,竟也无法将之尽数抵消。
反观朱四爷,硬受他两记重掌,竟然丝毫未损。
数十载性命交修的嫁衣神功功力,果然不同凡响。
但李暮蝉还是嗤笑道:“不过如此!”
朱四爷微微一笑,足履再踏,正待出手,可忽又扬眉止步。
但见李暮蝉吞咽下嘴里的血腥味,忽将右掌竖于胸前,垂首低眼,仿若菩萨低眉,又似僧者礼迎诸佛。
朱四爷眼神一亮:“锁骨销魂天佛卷?”
李暮蝉一掌立于胸前,一掌向左横推,掌势推波助澜,只见那暗河之中的水浪竟开始起旋飞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一个巨大漩涡。
隆隆隆……
水流急旋,轰隆有声,宛如擂鼓。
李暮蝉掀掌上提,顿见其中的水流竟徐徐离了水面,盘旋而起,仿似群龙出穴,声势惊人。
但朱四爷岂会给他蓄势的时机。
如今局势已是发系千钧,那地宫内高手众多,胜负输赢谁都不知,一旦拖得过久,倘若公子羽之流腾出手来,那这一战可就有的打了。
就算赢了,他只怕也得元气大伤。
而且公子羽既然选取了这方绝地作为战场,必然还有后手,自然是速战速决,以防变故。
眼见李暮蝉运势起招,朱四爷背后右手徐徐往前一递,凝成一记剑指,指尖气劲汇聚,凌空一指,空中散落的水雾竟无声分出一道豁口。
这一指,直刺李暮蝉心胸。
李暮蝉左手再引。
“哗!”
一道激流,横冲而至,眨眼拦在二人之间。
遂见那一指气劲落下,激起漫天水花,余劲消弭。
然而,朱四爷紧随不落,淡淡一笑,大步迎来,剑指平举,步步杀进。
李暮蝉双眼一抬,眼中戾气更盛,双掌运转起势之下,那暗河中的数道水柱登时如龙盘旋,游腾而出,于他周身之外流转不息。
“来的好!”
遂见他运劲往前踏出一步,推掌一送,周身汇聚的大浪激流登时冲着朱四爷倾泻而去。
大浪过处,空场上惊爆不绝,尘飞土扬。
而李暮蝉的心头猝然莫名一颤,只见狂冲的大浪中,一道身影以难以想象的霸道无匹之势,强横推进,变指为掌,逆流推浪,竟是将他这一击给生生接下来了。
见此情形,他眼眸陡张,眼瞳狂颤,但很快便凝神提气,眉宇间多出一抹狰狞,眼神变得凝重,气海中的内力再无保留,不言不语,已是倾力而为,同样大踏步挤进。
只见两道身影过处俱是摧枯拉朽,木石成粉,激流如剑。
须臾之间,不过数步,二人已是天雷动地火般悍然撞在一处。
双掌相对,只似地破天惊。
狂冲的劲力令二人面部五官都在扭曲。
可瞧着李暮蝉愈发苍白的脸色,朱四爷仍有余力开口:“可惜啊,呵呵,可惜你气候未成,若是再给伱三年五载,你或有与我一战之力,但今日,你死定了。”
他眼中既有赞叹,又有郑重,此人步入江湖也才堪堪数载,然这问敌之心,和这强横内力却已远胜不少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辈、江湖宿老。
但见朱四爷双脚一稳,内力再提,眼瞳中仿似有烈火燃起,周身弥漫的水气竟都被排挤到三尺之外,而且滋滋有声。
反观李暮蝉已是岌岌可危,他内力虽说雄浑磅礴,但气候尚未大成,此刻再一较劲,已是有些后继无力,正想着该如何变招。
“送你上路!”
随着一语落罢,朱四爷掌心推劲一送。
“轰!”
遂听一声爆响,定睛瞧去,只见漫起的尘嚣中,一道身影屹立当场,另一人步步后退,脚下石板尽皆龟裂粉碎。
退的那人,竟是……朱四爷。
蓦然。
“这就是当年的长生剑?”
一个妩媚动人的嗓音自李暮蝉身后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