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人无论武功还是智计都算不得高明,不过堪堪中流罢了,却始终得上官小仙信任,屡屡委以重任,还传授了数种绝学;偏偏他这般努力,不惜舍弃尊严,修炼这邪道阴寒之劲,把自己变得不男不女,才有这般气候。
听到对方喊自己是猪,刘妈妈却不动怒,这种话她都不知听过多少遍了。
“至少,我知道什么叫忠诚。”
大堂主唇边露出残忍的笑意:“好,那你就先去下面等伱的主子吧。”
一旁的老太监早已等的不耐烦,枯瘦双掌自袖中吐出,撮嘴一声长啸:“话多费神,领死!”
刘妈妈更是直接,闪身飞扑挤进,双手已如推山撼岳般递出,掌心气机迸发,风雨成旋,竟是大摘星手。
这门功夫号称可“摘星捉月”,虽说太过夸大,但气候一成却可隔空捉物,此刻气劲凌空一罩,二人登时如陷泥沼。
大堂主见状蹙眉,正想开口,冷不防瞥见下面有人瞧着他们,更有意思的是,这人见他瞧来,就像做贼心虚一样转身就跑。
瞅见对方这番举动,大堂主的心思已被勾了起来,翻身掠下,追着那人径直闪进一座无人的空旷院落。
“小东西,跑什么跑?”
“呵呵,当然是挑个好地方埋你。”
李暮蝉止步,回身笑望,他已决定动手。
大堂主的笑容突然有些凝固,旋即冷声道:“你在找死。”
说话之际,那大堂主平地一纵,独手紫芒暴涨照着李暮蝉的面门狰狞拍去。
李暮蝉出的是指,但用的却是剑法。
眼下时机未至,还不能过早暴露。
风雨之间,剑气袭人,刀吟剑鸣中,杀机迫人。
大堂主双眼瞳孔霍然急缩,又疯狂外扩,以至于瞧着如在颤抖。
因为这一剑已经落下,不偏不倚,点在了他的掌心。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剑掌甫遇,一团凄艳血花已在面前绽放。
而大堂主那只独手的手背“噗”的就见炸出一个血洞,贯穿手心手背。
大紫阳手居然就这么被人给轻描淡写的破了。
还是正面相抗。
“这如何可能?这是什么剑法?”
大堂主凝固的表情变得彻底凝固下来。
李暮蝉淡淡道:“这一招得来时日尚浅,只是粗略的模仿,还算不得剑法。”
大堂主面容扭曲,这话可当真太羞辱人了。
但掌心被破,他还有那阴毒之劲可用,手心一翻,窟窿中涌出的血水竟然被他抖手打出,好似漫天急雨,在空中拉细成针,凝结成冰,化作漫天血色冰针。
“好手段,”李暮蝉避也不避,大步直迎而上,“可惜我今天没工夫跟你墨迹。”
但见那些冰针撞在他的身上纷纷坠落在地。
大堂主见到这一幕,双眼陡张,眼神又惊又疑,然后似想起什么,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身影,终于认了出来:“啊,你是……”
说话间,他还不忘运起一记重掌隔空劈出。
风雨开合翻卷,但见那雄浑掌力落下,所换来的结果只似清风拂面。李暮蝉发丝扬起,身轻如纸,晃身迈步走进,在大堂主目眦尽裂的注视下,一把扣其咽喉,振腕一抖,抛向空中,同时抬手转腕凌空一捻,一枚冰针自地上飞入指间。
遂见他屈指一弹,冰针已是嗖的不见。
可大堂主的头颅却向后一仰,眉心肉眼可见的泌出一点血珠,眼中生机飞快黯淡,而后重摔在地,死的干脆。
李暮蝉二话不说,转身大步走入雨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