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雨过天晴。
天边薄暮西山。
雨停,风却未停。
像是伴着最后一滴雨珠坠落,魔教大长老与谢晓峰之间本是逆乱无端的河面,骤然在那雨滴溅起的涟漪下被抚平如镜。
风也平了。
风平浪静。
但观战的所有人忽觉有飓风扑面,有狂滔席卷,更有惊雷炸破。
一双双眼睛或睁或眯,但不改的是眼底升腾的精光,迸发的神华。
要动手了。
暮色冥冥,浊水如镜,夕阳余晖倒影着二人的身影。
世人常言,天有阴阳,人有阴阳,地有阴阳;肉身为阳,足影为阴,二者相生相伴,当同生同亡。
然,足影不见,是否就意味着死亡?
当然不是。
猝然,谢晓峰动了。
他人未动,动的是影。
影动刹那,神剑出鞘。
浑浊水镜之上,一抹难以形容的流光急影恍惚在天地间闪过,斩灭了最后一抹残阳。
大长老也动了,他动的是人,右手一运,河水中顿见无数水滴自四面八方分离浮出,汇聚而至,仿若将先前坠入浊浪的雨滴重新一颗颗摄起,化作一只惊世骇俗的大手印。
这正是密宗的镇教绝学,密宗大手印。
一刹那,仿若疾风卷过,惊雷劈下,一切种种复又不见,只似一搓燃灰,须臾便灭。
所有人心神震撼,定睛再看,谢晓峰仍是负剑而立,剑未出鞘,脚未挪步,不知适才究竟是人动还是影动。
可大长老的脚下,影已不见,只有血迹。
他,败了。
右掌掌心,一个血洞贯穿而过。
大长老脸色煞白难看,正欲开口,眉心忽觉一阵刺痛,一缕血线缓缓蜿蜒淌下。
他败了,但是没死。
之所以没死,并非是这一剑后继无力,也不是谢晓峰手下留情。
而是河畔又有人来。
这人一来,一股森然凌厉、霸道邪异的杀机已牢牢锁定了谢氏一族的几名长老和几大掌门,叫人毛骨悚然。
大长老若是命丧剑下,这些人也都得死。
“生死较技,伱们这些中原高手竟敢掠阵施压?”
来人嗓音雄浑,宛如金石抨击,带着一种异样的穿透力走入场中。
原本面有不甘,眼露惊怒的大长老在听到这个声音后,顿时平复了气息,敛了杀机,僧衣一展,像是一只血色蝙蝠般掠向岸边,冲着来人行了一礼。
“见过教主!”
而在大长老面前,站着一位雄姿英发,魁梧高大的身影。
众人瞧去,就见此人穿着一件紫黑相间的锦袍,墨发浓密,生着一对燕翅眉,脸色蜡黄如铜,面颊轮廓生硬,尤其是那双眼睛,目中眼黑竟多于眼白,几乎占据了整颗眼珠的七成,转动间散发出一股妖邪魅力,神采飞扬,像极了一尊魔威盖世的魔像。
这同样也是个年轻人。
他对魔教大长老说道:“辛苦您了!”
说罢,青年咧嘴一笑,一扫在场所有人,最后又看向谢晓峰:“你是何人啊?”
“神剑山庄,谢晓峰!”谢晓峰开口道。
“谢晓峰?很好!”
青年谈笑甫毕,步伐一顿,面前已多出一抹匪夷所思的刀光。
这一刀,光如寒月,斩亮了暮色,直劈河面上的谢晓峰。
“尔敢!”
见此情形,谢氏一族的几名长老提纵踏浪而起,手中长剑齐齐出鞘,连同几位掌门也都悉数出手。
然刀光过处,分水开浪,数柄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剑宝剑,齐齐毁于一刀之下。
看到这不同凡响的一刀,河畔观者有大半身形剧震,有人勃然变色,还有人目眦尽裂。
中原武林,终是迎来了它数百年来最大的噩梦。
“在下,仇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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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