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黑灯瞎火的,是云天娇很满意的现状。
顾砚书直接把云天娇背到了房间里,让她坐在床上。
然后才蹲下身子,脱掉她的鞋袜开始检查。
不过见她的脚依旧雪白,丝毫没有红肿的迹象,便皱了眉头。
“你还有哪里疼?”
云天娇咬了下唇,随便指了个地方。
“大概这里。”
这一说,顾砚书不光皱眉,还沉了脸。
“云天娇,你又骗我?!”
在路上,他捏了下脚踝,她说疼。
捏脚背说不疼。
现在刚好又反过来了。
这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谎话连篇的?
顾砚书是好气又好笑,可又真的生气不起来。
说起来,她没受伤也算好事。
见他拧着眉头沉着脸,云天娇笑了笑。
“哎呀,你刚刚说走就走,我都追不上,不用这招,你不等我啊!”
这个理由,顾砚书可不买账,反正骗他让他担心就是不对。
见他不说话,云天娇又慢慢哄,“别生气了,都说夫妻不能带着气睡觉的。”
“你晚上要是休息不好,明天怎么上班给人家诊病?”
夫妻不能带着气睡觉?
顾砚书听了,眸中划过一丝惊讶,他也听过类似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应该是“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吧!
只是为什么没有隔夜仇,又怎么床头打架床尾和……
顾砚书不敢再往下想了。
因为只要一想到这方面,他就会回忆起之前手中感知到的温软,还有刚刚背她回来时,背上被她抵着的感觉。
不管是哪一种,都足够让他失眠到半夜了。
想到这,他逼着自己转过身不去看她,闷闷的说了一句。
“以后别这样了。”
他这话说的一点气势没有,反而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因为他一说完,就直接走向厨房。
“我先洗漱了。”
看着他背影,云天娇瘪瘪嘴,又不和自己一块洗。
可明明妈妈在世的时候,都是和爸一块洗脚的。
云天娇实在想不通,既然他说要先洗,那自己就等会再洗好了。
趁着这个时间,她拿了手电筒,准备再去猪圈看看。
小猪仔才被绝育,还是要多关注的。
可当她刚出去,就见孙玉莲那边屋里还亮着灯。
平时这个时间,她早就关灯睡觉了。
倒不是瞌睡大,就是为了省一点电费。
她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不容易,婆家不管,娘家不问。
生活的来源就靠她炸油馓子油果子卖,可面粉什么的也要花钱买,她赚的实在不算多。
就这还要省钱,攒下来以后给儿子福根读书。
想到这,云天娇没有去猪圈,而是往孙玉莲的小屋去。
当初云家有两间老屋,虽然不大,但孙玉莲带个儿子住还是绰绰有余的。
正好一间当厨房,一间睡觉用。
此刻,睡觉的那一间已经灭了灯,就只剩下厨房还亮着。
云天娇刚走近,就听见屋里传来小声的哭泣,似乎是在压抑着,不想叫别人听见。
云天娇皱了皱眉,她直接过去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孙玉莲有些惊慌的声音,“谁?!”
“我,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