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怎么会一下变成这样?”李正樊跪着,没有王飞的允许下,迟迟不敢起身,目视着王飞的房门,心中充斥着一股子的怨毒。
他暗暗发誓,今日的耻辱,将来定然要加倍偿还,只要他李正樊活着一点,此仇便一定要报!
然而...等山本治打骂完,先行离开后,他李正樊还跪着,王飞压根没从房里出来的意思。
这已然是夜晚时分,京城气候格外的寒冷。
一阵寒风吹来,冷到了骨髓里。
李正樊跪得两腿发麻发痛,每当他想要偷偷起身放松,王飞房间的灯光,就突然闪了几下,像是在盯着他一样,弄得他连偷懒得空闲都没有。
李正樊恨呐,他一生高高在上,身为李宗的宗主,站在了多少人的上面?何时受到过这种遭受冷落,跪地需要他人允许才可起身的羞辱?
只是这一切,由不得他不跪。
王飞那招奇术的强大性,看起来明显要强于借天力,轰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时间流逝。
从夜晚到了凌晨,再到午夜。
天越来越冷,还下起了鹅毛大雪。
李正樊面上冻得全是雪花,整个人不由抱着双臂,在降雪的状况下瑟瑟发抖,暗骂都这个时候了,他娘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给他送件衣服来暖身,还有没有把他当成宗主了?
越来越冷,雪越下越大。
地面出现了积雪,都把李正樊的膝盖给遮住了,若非有虚源气息进行护体,他这两条腿绝对会在今晚被冻废。
只是这种孤独的跪在雪地中,等待着某人原谅允许的状况,属实是太过煎熬,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李正樊的心神,宛如度秒如年一般。
午夜三点。
王飞的房门突然打开。
李正樊猛然抬头,怀着无比的激动,视线模糊的看了过去,心想终于要让他起来了吗?
王飞老神在在的打了个哈欠,穿着一身黑色大衣,默默的点了根香烟,走出房门前的石阶,踩着积雪慢慢的走向李正樊。
“王飞,我我我,我知道错了!”李正樊呼吸急促,越来越激动,宛如终于要解脱。
王飞一步接着一步,停在了李正樊的前面,深深的吸了口浓烟,吐出烟雾时,却又是一声不吭,没有半点回应,就站在面前看着。
李正樊全身发抖,结结巴巴的说道:“王飞,你就让我起来吧,我现在知道你的厉害了,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们李宗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愿意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甚至是和山本大府彻底断了联系,把山本治赶出李宗都可以。”
王飞弹了弹烟灰,还是没说话。
“王飞,你就相信我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李宗的大事统统由你来做主如何?”李正樊急了。
王飞又抽了口烟,然后突然把烟头朝下捏着。
“这...”李正樊愣了下,一下没看明白。
“嗯?”王飞晃了晃烟头。
李正樊这才意识过来,憋屈得想死,颤抖中伸出一双手掌。
王飞嘴角挂着笑容,烟头掐灭在李正樊掌心,淡然道:“这样...才乖嘛。”
烟头虽烫,但李正樊却丝毫不敢缩手,形成的疤痕,犹如耻辱的印记,这强烈的刺激,让他整双眼睛都红透了,那些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乌有,只能说出两个字来。
“谢谢!”
王飞抽开手,一句话没说,又转身慢悠悠的进了房,只留下一脸苦逼的李正樊,还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那张脸五官扭曲得都快出眼泪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大半夜三点就为了跑出来掐烟头,不是应该让他起来的吗?
李正樊看着掌心的烙印,只觉得他这个宗主,简直最失败最丢脸的,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