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了个狠角色,还要玩一手捅破天的操作之后,就再也没人把烈阳当做一般的,辅助类的职业能力了。
那时候,说难听点就是正邪合力,才将举世皆敌的扶余十三祖给按下去。
现在,谁来按下去温言?
没人了。
扶余山不可能的,天师府老天师,明打明的站在人家身后,武当掌教都会亲自下山,来配合温言做任务。
终南山倒是想,但是终南太乙观的门楣都被烧了,血迹都还没擦干净呢。
以往的朝廷,如今的神州官方组织烈阳部,那也是毫不遮掩,就是护着,有什么敏感消息,直接汇报总部长,越过中间的所有人,确保不会有情报泄露。
当年扶余十三祖挑战权威,挑战既定规则,颠覆规则时要面对的情况,温言绝对不可能再面对了。
就凭他们这些都不敢露面的臭阿飘,玩阴谋诡计,就想收拾了温言?
那还不如大胆点,破釜沉舟,直接找机会,在温言离开神州疆域的时候,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用导弹火炮什么的,洗上十分钟的地,强行震死温言。
这个可行性说不定还真的更高点。
此刻,眼看整个故梦,都在消散,叶二望着远处温言的背影,他心里有了一个概念,这是他这辈子最近的一次了,哪怕他能继续活着,此后也只会看到这背影离他越来越远。
叶二看得清楚,认知清晰,反而愈发绝望。
当整个故梦几乎都化作迷雾,一切都要看不清楚的那一刻,他在袖中取出一根尖刺,对准了自己下巴,毫不犹豫地推动了尖刺,将整根尖刺,刺入到自己的脑袋里。
他看到温言猛然转头,他不禁扯了扯嘴角。
然后下一刻,就见他的嘴巴里,被塞了个东西,温言的手掌顺着他的喉头一抹,那东西便被他顺进了腹中。
原本即刻就要消散的意识,被强行拉住了。
温言看着叶二,叹了口气。
“何必呢,为了对付我,不惜同归于尽吗?”
“我的确可能无法将你困在这里,我也无法说服你,反而我被你动摇了。
成与不成,总要试试。
最起码,哪怕不能坑死你,我也不想被你当做钥匙,被你利用着,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变强。
明明路已经被堵死了,你却依然能在另外一个方向,找到变强的路。
我拦不住了,我只能不帮你。
我倒是挺希望,伱能活着离开这里。
你活着回去,起码证明我是对的,他们错了,他们太小看你了。”
温言摇了摇头,这神经病是真执拗,彻底没救了。
“那你有想过,每一代烈阳都是不一样的,我为什么一定会走跟十三祖一样的路?
为什么十三祖曾经的反对者,现在都跟我关系还凑合呢?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的思维有问题,率先预设了一个非友即敌的立场?
有没有可能,除了朋友和敌人之外,二者之间也有很多种关系呢?
你说烈阳是祸乱之源,你也看到了。
刚才那少年,第四代烈阳,年纪轻轻就陨落了。
他做错什么事了吗?
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不知道,天下纷争,乱世之时,从来不可能是一个人造成这些的。
你非要套你那套玄之又玄的说辞,却也并没有什么实证。
你就没想过,不是烈阳是祸乱之源,而是当初的乱世才有烈阳。
甚至于,再严谨点,乱世怎么定义?”
叶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很显然,这种话,根本不可能说得动他,所以温言之前压根懒得说。
只是他还没继续说什么,就听温言道。
“其实,要是你们在知道我的时候,直接联系我,我们找个茶楼,坐下来喝喝茶,说不定就能把话说开了,何必这么麻烦?
我经历过不少事情,我其实就是那个脾气最好的人,最讲道理的。
我也一直认为,要结合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待问题,不能盲目套曾经的经验。
你要是来找我,说不定喝早茶的时候偶遇,我们就可以拼个桌,一起聊聊。
我当你是个固执的阔老头,你当我是个还有些理想的愚蠢小年轻。
大家聊着聊着,说不定就能成理念不同的朋友,就故梦的事,能合作的地方应该也是有的。
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温言瞎侃了几句,叶二却忽然破防了。
他无法理解,无法适应,他就觉得他这种人,身上背着事,就永远不可能再跟着一起做点正事,他根本不敢信任任何最近四五十年才认识的人。
此刻听到温言说起的他从未想过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动摇了,他竟然真觉得这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为温言上次来东北,非但没赶尽杀绝,反而留下了手段,护着白狐一族,让别人没法趁火打劫。
要是他,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甚至想都不会去想,他只会想着怎么留下最少的痕迹,把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我果然没看错你……我竟然有那么一点,觉得你是对的。”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以接受。
叶二握着尖刺,猛的一搅,下巴下面,开始有鲜血渗出。
温言给他喂的供品,面对这种伤势,本来能持续的锁血时间就大减,此刻再被叶二继续折腾了一下,持续时间便开始直线暴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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