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遒劲长腿强势迈开,再次拨通那个号码。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不记得这是第几十次听到关机二字。
翻出微信。
打了字发过去,仍旧是红色感叹号。
对着红色感叹号沉默了一会儿,丢开手机,沉默地倒威士忌,丢下冰块,喝了口酒。
浓郁醇厚的酒精入喉,82度,忍了忍情绪。
“警方怎么说。”
Screyer答:“已经出动警力调查,没给回答。”顿了顿,补充,“您放心,一定能得到蛛丝马迹。”
徐敬西抓威士忌酒杯的大手抬了抬,示意:“她最喜欢拉黑我,你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情绪,却分明叫人一顿心惊胆颤。
太熟悉的压迫,是窒息,濒临黑天暗地的窒息。
Screyer下意识后退一步,想了想,如果让先生踹一脚,先生舒服也可以了。
这样想,略微颤抖着手,重新拨打小画家的号码,结局是一模一样,默默登陆没用过的微信,打字,发送。
同是感叹号。
“她真的不见了。”Screyer说。
不管先生承认不承认,小画家已经跑了,就凭庄园别墅里留的纸条。
先生不肯看,此时的心情极度暴躁易怒。
任何一个旅游热门国都查过。
就是没有。
深夜三点,芝加哥的城市灯火透过落地窗。
距离黎影失联已经70小时。
无数人从西雅图到芝加哥搜寻,再到北美附近所有国家。
他在干什么,他不知道。
只知道就连费雷德都动用费雷德家族一切所有权威与人脉在配合他找人。
翻美洲,翻欧洲,就连国内一处角落都不想放过。
杳无音讯。
他只是想找到那个女人,留在身边,乖乖地,想起她的时候,飞到她身边,躺到她床上,如愿以偿拥她入怀。
尼古丁雾霭拂过男人那只修长矜贵的手,那包空了的烟被他揉得不成形,眸底霎那间聚拢一层阴冷薄雾,骇人的,红血丝渐盛。
他抽着烟,头颈仰在靠背,衬衣扣子哪儿也不挨哪儿,吞云吐雾里,一片狼藉颓然。
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机场视频,来回是黎影过机场安检的举动。
她怀里抱一只小呼,手里拎一个爱马仕铂金包。
什么也没带。
航班到英国,可一落地英国,她人便失联,包括英国机场传来的视频,寥寥几段。
她在登机,她在笑,在冲工作人员说谢谢。
半点不是匆忙逃跑,是笑着去迎接她的新生活。
脑海里来回浮现一件事,她就是不想要他了。
恶劣占据横生,满身满骨皆是,想摧毁掉她所有的笑颜与傲骨,叫她示弱,叫她难过,叫她所有的喜怒哀乐皆因爱他。
明明前几天,还乖乖地说。
——先生,我会一直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下去
呵。
学会玩弄他的感情了,学会哄他舒坦,哄他理智发昏,扭头一声不吭逃离。
午夜高楼。
芝加哥的大雨同样不停,闪电直直劈下。
男人靠在沙发里,叼着最后一支烟,他抬起手,缓慢擦火焚烧,轻轻咬住吸进肺里,无视静站陪他几十个小时的费雷德。
瞧着面前煞白闪电,徐先生无畏无惧,眼眸直视直逼而来的煞气闪电,抬手臂,优雅吸了口烟,声音哑得不像话。
“她会出事的,都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