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歌瞳仁地震。
心里仿佛炸开一个酸涩的气球,从四肢百骸迅速散开。
酸得她呼吸不畅。
霍危根本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问,那略带嘲讽又冷沉的语气,就是在陈述她确实那么做了。
上次他们在车里,她因为身体不方便,用手帮了他。
他就认为她可以那样对任何一个男人。
任清歌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变成如今的关系,不就是因为一夜情?
因为肉体而纠缠出来的感情。
她有什么好觉得屈辱难过的。
任清歌心脏跟针扎似的疼,但也让她足够清醒。
她别开脸道,“霍危,我们之前说好了,彼此的私事不能干涉。”
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这让霍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翳。
逃避就是默认。
但是霍危太了解任清歌,他们一起长大,他知道任清歌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是他的错,他不该那么问。
霍危尽力平息内心的燥火,“我没打算干涉你,只是你的回答对我来说很重要。”
任清歌,“但你是揣着答案问我。”
他心里认为她那么做了,即使答案是没有,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任清歌的脸,被他身体投下来的阴影覆盖,“霍危,你跟罗沐瑶之间的事,我问过你半点吗?”
霍危呼吸一滞。
他突然就明白了,今晚上所有烦躁的源头来自哪里。
是任清歌这句话。
从她搬家找秦渊,再到她亲眼看到自己带罗沐瑶回家。
最后是罗沐瑶受伤,不管看见他们如何“恩爱”,她都无动于衷。
霍危最介意的,还是她不吃醋。
他厌恶秦渊碰她,亲她,送她上楼。
可她看见自己跟罗沐瑶亲密,毫无波澜。
他觉得不公平。
他觉得她该跟自己一样,拥有异于常人的观察力,而后受其折磨。
可她不会。
她不会像他这么莫名其妙。
知道了答案,霍危朝后退了一步。
刻意和任清歌拉开距离。
他压制住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自尊心战胜了作乱的情绪。
“抱歉。”
他放低语气,嗓音沉而哑,“是我违背了规则。”
任清歌被他搞得一愣。
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两人短暂沉默后,霍危开口解释,“我和罗沐瑶没有确定恋爱关系,所以合约还没有结束。”
任清歌有点懵,下意识问,“那你喜欢她吗?”
霍危,“现在不。”
现在不。
“以后可能会。”任清歌替他回答了下半句,“因为她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
霍危滚了滚喉结,眼底的躁动也跟着平静下来。
“嗯。”
他一向就不爱在联姻上花心思。
罗沐瑶挺招二老喜欢,那他也没什么好挑的。
霍危抬起眸看她,“那你呢,在你的恋爱观里,走到哪一步才算确定恋爱关系。”
任清歌感觉到了他强烈的目的性。
又是揣着答案问问题。
“正式告白吧。”任清歌骤然一愣,想到一个问题,“等等,你刚才说,我跟秦渊亲了?你从哪儿知道的?”
霍危眼眸闪烁。
“没亲么?你们晚上在外面待那么久,情到浓时该有进一步动作。”
好在混迹官场八九年了,霍危撒谎的时候半点不带脸红。
毫无表演痕迹。
任清歌脾气又上来了,“谁像你啊,跟谁都能对上眼。”
霍危不想承认自己看得到电梯里的监控。
他阴暗地想监控她。
所以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气氛缓和,霍危的下巴朝前方扬了扬,“走吧,我送你回去。”
任清歌古怪道,“你是特意来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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