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的眼眸一深。
是,那一年他确实是乞丐。
家族变故,父母为了保全他,变着法的将他“抛弃”
他伪装了许久。
但是那些苦日子也是实打实的。
后来一度坚持不下时,都会想起自己奄奄一息,被姜音救回的瞬间。
姜音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我说话伤到你了吗?”
她语气愧疚,“抱歉,我觉得你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跟乞丐搭边,所以刚才我开了个玩笑。”
裴景川的面色逐渐恢复正常。
“没什么。”
姜音感觉他的情绪不大对。
所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们回到姜家老宅。
已经被烧毁,封条,空置了三年的枯楼。
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都变成了灰烬,只留下一栋空壳,地下张满了野草。
裴景川来这里,主要是查一查那枚翡翠胸针的信息。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晚上不想住酒店,姜音怀旧,去姜叔家了。
姜叔当时因为破产也被牵连,没有多少钱留给妻子。
但是这两层楼的小房子,也修得漂漂亮亮的,打扫整理得很干净。
姜婶为人敦厚,收拾了两间屋子给他们住。
姜音道谢。
这里就只有两间房是空余的,所以他们没得选。
裴景川要跟姜音睡在一起。
顾宴舟第一个不同意。
“我总不能跟唐芮睡一起吧,裴景川,我们俩睡,让她们女生睡一间。”
姜音也说,“对,这样才合理。”
裴景川看了她一眼。
“那就只住这一天,明天开始,去酒店睡。”
姜音脸红。
虽说他们的关系,四个人都清楚了。
但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宣布过。
而且也不是谈恋爱,还是不清不楚的底下情人。
总归是不好意思。
夜里,裴景川躺在床上,思忖着那枚胸针。
顾宴舟终于得空,第一句话就是,“你跟白昕昕还有来往吗?”
裴景川不耐,“没有。”
“你要是真想小音开心,就跟白家只做生意,别纠缠感情,她现在最恨白家人。”
裴景川的视线猛然一转。
落在顾宴舟的脸上。
顾宴舟被看得一顿,“怎么了?”
他的眸光实在是渗人。
裴景川问,“你知道什么?”
顾宴舟心里微紧,“什么知道什么?”
“白家跟姜音有什么仇恨?”
顾宴舟沉默了几秒。
姜父被陷害是秘密。
裴景川这样的身份,姜音应该不希望他知道。
于是,顾宴舟不卑不亢道,“这是我跟小音之间的秘密,你不必打听。”
秘密两个字。
让裴景川沉了脸。
他向来占有欲就很变态。
那场高烧退了之后,他彻查过姜音的底细。
知道她是姜家独女,高高在上的掌中明珠,慈悲又骄傲。
那么多年,他时常在暗中观察她。
率先知道她很多秘密。
可现在,顾宴舟说他们有秘密。
是姜音说给他听的。
很小一件事,但因为事件的特殊性,而变了味。
也就是说,大事上,她更偏向于跟顾宴舟。
烦闷的情绪,在胸口不断的发酵。
他总不能对顾宴舟下手。
于是裴景川翻身下床,“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顾宴舟不解,“你在生气吗?”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这屋子不隔音。
门也不是那么好,门关上声音很大,吵醒了其他人。
姜音正趴在窗台上赏月呢,闻声回头,“好像是隔壁,谁出去了?”
唐芮垂头看案件,漫不经心道,“还能是谁,裴景川呗,顾宴舟那胆小鬼,哪里敢在裴景川的面前把门关得这么响。”
姜音觉得,那关门声好像在发泄。
裴景川在生什么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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