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累连忙问:“为何不杀?”
关平没有回答赵累,而是冷静的说:“回去告诉汝家兵士,荆州屡胜而曹魏屡败,与其送死,不如弃暗投明,凡愿来此投奔者,家父均会赠送田地土地,助其安居乐业!”
俘虏们赶忙扣首拜谢:“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待得俘虏们被带下去后,赵累笑着说:“平公子也学会攻心的计略了。”
关平笑道:“总是见云旗施以攻心之策,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些许皮毛,只盼我等宽仁之心,能让魏军军心涣散,但凡今后抓到魏兵,都要善待!”
“是!”
这时关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吧唧”着嘴巴,思虑了片刻。
关平看出了他的心思:“有话就说,二弟可不是能藏得住事儿的人!”
关兴进言道:“之前我拷问得知,新野城的守将名唤陈矫,偃城的守将名唤胡质,平鲁城的守将则是张球…尽是些不入流的人物,再加上…那俘虏说,新野城到处求援、运送军粮,想来…咱们还可以用小股兵马继续试探!甚至…不止是新野城…”
关兴的话脱口,关平突然睁开眼睛,连忙责骂道:
“你忘了?爹刚刚才说过什么?”
关兴也不反驳,只是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试探,不试探还不行么?”
嘴上这么说,可关兴心里已经拿定主意。
——四弟可以?我为什么就不行?
——战场上就该以成败论英雄!
…
…
“唉——”
幽幽的一声叹息,寿春城内的灵雎,望着空落落的张辽府邸,不由得幽幽的叹出口气。
她是按照关麟的吩咐来此告诉张辽“危险”处境的。
倒是不曾想…她劝也劝了,该说的都说了,可张辽一门心思就是坚持效忠曹操,坚持要救那女医者卓荣。
甚至不惜登门去求过曹操八次。
简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灵雎本还想继续劝,劝这位张辽叔父注意自己的安危,提醒张辽谨慎曹操生性多疑的性格。
可…没曾想,人去楼空。
问过之后才知道,张辽已经离开寿春了,一路向西——
“这次,终究没能完成云旗公子的任务啊!”
就在灵雎沮丧之际。
忽的,一些兵士闯入了此间,竟是在搜寻此间的一应杂物…俨然,就算张辽走了,曹操也没放过对他府邸的搜寻!
灵雎躲在房檐上,却听得这些兵士们的议论。
“你说,丞相真的要放了那女子,成全文远将军与那女子么?”
“怎么可能?丞相不过是利用那女子让文远将军替他擒了那关羽…解了心头大恨,那女子乃是华佗的弟子,丞相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
“你的意思是说,即便文远将军打赢了,那女子也活不成…”
“怎么?你心疼了?看到漂亮女子走不动路?哈哈哈,你就死了心吧,再怎么也轮不到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听说那赫赫有名的卓氏灵药就是出自这女医者之手,她在淮南可是享誉盛名,这么死了,岂不是让良药失传?我就觉得怪可惜的…”
说到这儿,另外一个老兵感慨道:“可惜也没用…谁让她是华佗的弟子呢?丞相不会放过她的!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子丹(曹真)将军说的…”
这一句句的话传入灵雎的耳中。
她的眉毛不由得深深的凝起。
——文远叔父要去擒了关羽?
——那么文远叔父的一路向西就是…是…不好,糟了!
因为突然的紧张,一块瓦片从房顶落下…
“是谁?”
屋檐下的曹军兵士连忙呼喊一声,可灵雎身轻如燕,等到他们退后几步能看到屋檐全貌时,屋檐上哪里还有灵雎的人影?
…
…
八日之后,新野城名义上的守将陈矫已经忍无可忍。
他羞愧愤懑的说:“于将军,这什么事儿嘛?八天,粮草被劫了五次,再这样下去,新野城都要断粮了…本就兵士不多,如今再断粮,那…那…”
其实陈矫肚子里还埋着更不解的话。
一个百夫长八天被劫走了五次粮,可于禁将军非但没有惩罚,反倒是授意陈矫,将他晋升为千夫长…
虽然人调走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也不多,可这事儿就特么的离谱!
在陈矫看来,离了个大谱!
“陈将军,冷静,冷静点儿——”
于禁安抚着陈矫的情绪…
陈矫都快气炸了,“关家军就算声势浩大,我军的士气也不能被这样重挫吧?于将军可知道…外面都怎么说我?”
于禁在新野城是机密,只有校尉以上的将军才会知晓。
故而,这等连番军粮被劫掠,“无能”的名头自然要算到陈矫的身上。
陈矫虽不像是五子良将这等有名,可他也是徐州时期投靠曹操的,还与陈登一道守住了江东孙策的进攻。
因为他与陈登的功劳,孙策这辈子北上都没过得了广陵城!
建安十四年,陈矫又跟随曹仁、牛金一道驻守南郡,曹仁开“无双”一般的将牛金救回,说出那句,“将军真天人也”的,正是陈矫。
尽管在曹魏,徐州人不得势,可陈矫还是有梦想的,这些年也立下了些许公绩,他还是想要继续往上爬的。
但现在,这名声下来?他爬个毛毛虫啊?简直脑门上就写满了四个大字——丢人现眼!
“将军,将军…”
陈矫的声调已经变得悲怆,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于禁沉稳的说:“大魏若胜关云长,陈将军乃第一功!”
陈矫不解的抬头问道:“什么?末将…”
于禁干脆的说:“文远将军来了,就带兵埋伏在新野城外。”
陈矫双目一亮说道:“于将军是要诱那关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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