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敌后行动了,整个行动可谓是轻车熟路!
这边,游坦之走后,司马懿也迅速的往居住之所回去。
漏催清液,月华如水,寿春城内万瓦清霜,司马懿在暗夜中踽踽而行,真到他分配的宅子前,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推开房门。
张春华听到外院有响动,起身打开卧室的门,看到司马懿黯然站在门口,连忙问:“这非常之时,这又是大半夜的,你跑哪去了?”
“春华…”司马懿太息一声,轻轻唤着妻子的名字,仿佛看到妻子,他所有的伪装全部褪去。
“什么都别说,方才给你烧了饭,都凉了,我去热一下!”
司马懿犹豫的开口:“要不,我给你做顿饭吧?”
“现成的不吃,你不累啊?”张春华不知道他这是搞得哪一出,疑惑的问道。
司马懿却是摇着头,“我…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了?我更不知道,现在我的立场究竟是什么了?我究竟在为谁而战…现在,我就是想和你单独待会儿……”
张春华心里隐隐一颤,她觉得司马懿一定有事儿,于是抿着唇,“好,我陪你!”
大半夜的,司马懿在厨房里神思不属的切着菜,张春华麻利的开锅、生火、煮汤,她忙完手头动作,一转脸只看见司马懿正稀稀拉拉切了小半截菜,却心不在焉的喃喃:“寿春这边是一刀,洛阳那边也是一刀,子桓公子这儿是一刀,关家四郎那儿又是一刀…”
张春华拧着秀眉,一把将司马懿拉开,自己拿过刀快速的切了起来,边切边说道:“你再切菜,指头都要被切掉了,你、我之间非要隐瞒什么么?你自打从江夏回来就愁眉苦脸的,到底…到底你经历了些什么?”
司马懿寻了个凳儿拿过来,坐在她身边,说话的声音比往常轻了许多,斡旋于曹操、曹丕、关麟之间,他已经有些筋疲力尽。
“春华,我告诉你一桩事儿,你千万不能往外说…若说出去,那我与司马家就都完了!”
这…
随着司马懿的话,张春华的菜刀停了下来,她像是已经做出了什么心理准备,她生气的张口:“你快说啊…”
司马懿沉思道:“我已经不能再帮子桓了,我被…我被那关家四郎逼着服下毒药,三个月内必须服用解药,否则…我,我若不为他做事,我会死——”
随着这一句话,张春华手中刀落下,伴随着“锵啷啷”的声音,菜刀与地面交织碰撞在一起,这个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极是刺耳!
…
…
襄阳城,一方宅府,朦胧灯影下,关羽正在奋笔疾书,他写的是一封他眼里的战报,为儿子请功的战报。
期间,傅士仁提及的折损一千,俘虏八千,他也是按照这个数字写上去,并且大肆赞扬了这一战傅士仁、糜芳、陆延、廖化、诸葛恪等人的功勋。
这与他以往把所有功劳悉数拦在他自己的身上…
战报中写满的就是他关羽天下无敌,襄樊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的情报截然不同。
变了呀…关羽真的接受了“辅助”这个身份。
写完之后,关羽拿起战报,又特地读过有关儿子云旗的部分。
——“愚弟诈死,四子麟运筹帷幄,部署全局,先于工房赶制四万支秦弩,秘密于江夏训练四万弩手,一月之际化整为零送入襄樊战场,于战时黎明之际百万弩矢射落,三万五千庞德兵士悉数殒命,又监制八牛弩、霹雳十牛弩各百,助糜芳、傅士仁兵不血刃夺下襄阳,非关某为子贪功,众望所归,麟,可谓襄阳一战首功之人…”
关羽读到这儿,不由得一捋胡须,心头满满的是为儿子欣喜、高兴的感觉,也期待着儿子的名字再度在大兄刘备,在军师诸葛亮面前震耳欲聋!
呵呵…
说起来也奇怪。
随着这一封战报的书写,关羽的心头升腾起一抹别样的情绪。
——原来为他人,不,重点是为儿子请功,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就在这时。
“将军…”周仓步入帐中,禀报道:“四公子亲卫士武求见将军,说是奉四公子之命有东西要交给将军!”
所谓爱屋及乌,关羽听得是儿子的亲卫,一挥手,“让他进来!”
当即关羽收起了战报的竹简,颇为郑重其事的接待这位儿子与交州士家之间的桥梁。
却见得士武提着一个包裹,见到关羽,士武二话不说将包裹拆开,其中包着的竟是荡寇将军印,汉寿亭侯印,襄阳太守印…以及关羽任命关麟接管关家军的手书。
这…
关羽正直疑惑,却听得士武道:“云旗公子让末将代为转交给二将军,说是大事已成,当物归原主!”
这…
别说,在听到儿子关麟借士武言出的这一番话时,关羽的心情颇为荡漾。
一贯亘古不变的面瘫脸此刻竟露出了展颜笑意,“哈哈…”他大笑着道:“云旗还是有孝心的呀!当为孝之楷模!”
一贯“不孝”,一贯被称之为“逆子”的关麟,第一次被关羽称作“孝心”,还要当孝之楷模,当然,这是关羽刻意这么说的。
他心里想的是:
——云旗这小子,还算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良心!
当然,当爹的,看到儿子这么出色,绝不会只这么轻松的送出一份战报,让大兄嘉奖儿子就算完了,关羽从包裹中将襄阳太守印取出,交还给了士武。
“这汉寿亭侯、荡寇将军印是陛下封的,关某若擅作主张,此为大逆不道之举,可这襄阳太守印是大兄赐予的,关某做主就不收回这印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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