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荣这话…
俨然,话中有话。
不过很快,她剧烈的摇了摇头,她再度变得自信,变得笃定。
“我对师傅传授的技艺与医术…有信心!关将军他…他绝不会有事!”
…
大帐内,关麟走入其中,当即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儿。
这里到处都是血,有血盆中那刮骨疗毒时滴出的血,有刮骨时溅出的血,哪怕是空气中,还有老爹吐血后,那残存的猩红的血雾的颗粒!
深知整个帐篷的帐布…到处都有殷红的血点。
整个画面,极度的逼真。
关羽一如既往的躺在那儿,关麟怀揣着莫大的讶,凑到了关羽的面前,他蹲下身子,如此…外面就没有他的影子…
而关麟则是朝老爹竖起一个大拇指,他没有说话,却又像是在表达——老爹啊,你是真牛逼!
是啊…
这份演技,简直绝了!
若不是关麟事先与张仲景、貂蝉约定好,知道这“血袋”的事儿,保不齐老爹这么一吐血,这么一晕厥,再加上如此煞白的面颊,关麟都要以为…老爹关羽是真的嘎了!
这演技,特别是面颊上那由内而外的虚弱与已经几乎濒临死亡边缘的颓然,根本不像装出来的。
这是关麟见过演的最逼真的了!
事实上,这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刮骨疗毒…所带来的剧烈痛感,不是闹着玩的,而关羽要忍住这份痛感一言不发,一声不吭,这份意志力更不是闹着玩的!
哪怕是强悍如他,在刮骨疗毒后也宛若整个人被掏空了一般,虽不再有那小刀与骨骼碰撞时的‘悉悉’声,可关羽亦是陷入了无可避免的虚弱之中。
甚至此刻,不是关羽一言不发,而是他根本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没有力气了。
就在这时。
关麟站起身来,将他的影子暴露在外面无数双“心思各不相同”的眼睛上。
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也正因为如此,他做出一个脚步踉跄,差点…跌倒的模样。
宛若是看到父亲后,丧失了心头最后的希望一般…
然后,他该变得颓然,该变得歇斯底里,这才符合一个儿子看到奄奄一息,乃至于就快走向死亡父亲时的模样。
“啊…”果然,关麟大叫一声,他宛若彻底破防了一般,他歇斯底里的用手疯狂的抓着他那满头的白发,整个一副癫狂的模样。
这屋中的血沾到了他的白发上,那银丝中范红的模样,让关麟看起来都显得有些可怖!
而满头白发的关麟与浑身是血的关羽,这一刻…宛若形成了一副鲜明的画卷!
关麟尽可能迈出“颓然”的步伐,方才走出一步,他顿了一下,他深深的回首,他依旧离他的父亲很近,他用极轻极细的声音告诉关羽。
“爹,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孩儿吧!”
“老爹你夺不下襄樊,那就让孩儿替你去夺下来…省得你一天到晚,尽出这些幺蛾子,帮不上一点儿忙,尽给孩儿添乱了。”
这话前面还好,可偏偏最后一句“帮不上一点儿忙,尽给孩儿添乱了”,差点就让关羽“垂死病中惊坐起”…
要不是怕被人发现,关羽真的要握拳了!
——这臭小子,这张臭嘴!
关羽想到这里的功夫,关麟已经大步走出,而随着他走出大帐,随着他那白色的头发被殷红的血染成一片片的模样,他的凄怆…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关平、关兴、关银屏、关索…迅速的围了上来。
“爹怎么样?”
关兴无比关切的问。
关麟眯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们,而是直接朝众人吩咐,“传我令,由仲景神医与其弟子照顾我爹,其它任何人不许探视…违令者军法处置!”
说到这儿,关麟就要离开。
关兴一把抓住关麟,他迫切的再度问道:“四弟,到底…到底爹怎么样?你…你倒是说句话啊!”
“爹,好得很——”关麟郑重其事的留下这么四个字,旋即甩开关兴的胳膊大踏步向外走出,他的面颊从未有过这般严肃与冷漠。
而那冷冰冰的“好得很”三个字,难免就让人想入非非,去忍不住解读。
关麟继续向前走,这次是关索快步追了上去,他拦在关麟的面前,
“四哥从不骗我的,爹…爹到底如何?四哥就告诉弟弟吧!”
这次…关麟像是泄气了一般,他的眼眶中甚至有泪水溢出,可他的回答一如既往。
“爹…好!好得很…”
一如既往的是“好得很”三个字,只是…此情此景,任凭谁都能看出,这话的违心。
以往,云旗可是最健谈的,他能把死的说的活的,能把错的说成对的,可现在他竟惜字如金。
——字越少,事儿越大!
关麟再度迈开步子。
可方才迈出一步,却听到了刀剑的声响,关麟转过身,原来是激怒之下的关兴,气不过,直接拔刀朝凌统劈了过去。
凌统自然也不会惯着这位关家少爷,他从关家兵士的手上夺过了一把佩刀,迎上关兴的刀,两人战至一处!
关兴刀法大开大合,招招夺人性命…但终究是年轻,与凌统比,经验上还是差太多了。
也得亏凌统受制于伤口,又不想闹得太过不可开交,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一味的防守,防的是固若金汤,仿佛一个罩子将关兴的攻势悉数罩住…
关兴越打越急,刀刀更加用力。
凌统也被迫反击,以此保护身后的卓荣,仿佛…不知道从何时起,卓荣成为了他无比关切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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