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云旗身边,有什么舍不得的?”张飞笑吟吟的道,可突然想到云旗如今是江夏太守,那闺女铁定也得跟着他往江夏去,这…
当即张飞郑重的嘱咐道:“等你们到江夏了,闺女你千万小心,护好自己,也护好那小子,今儿他的一番话让爹愈发觉得,他不止是爹的女婿啊,更是你大伯的肱骨,是咱们荆州与巴蜀未来的希望啊!”
“爹——”
听到“女婿”两个字,张星彩的面靥一下子又变得绯红。“你再这么说,女儿可不帮你收拾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张飞笑着摆手。
“哈哈哈哈…”
一时间这厢房处,只剩下欢声笑语。
…
…
曙色微明。
城西糜家的一处商铺,商铺的外围立着牌子,上面写着“售卖‘血不湿’”。
血不湿就是卫生巾。
至于这个名字,是糜芳自己想的,他与关麟对话时,是“小翅膀”、“小翅膀”的叫着…可对外面还是要生动形象一些。
故而…这“血不湿”就应运而生。
糜芳与傅士仁驾马来到了此间,马蹄声凄清寥落。
傅士仁问,“你一晚上又是带我去生产这‘血不湿’的地方,又是带我看那些女工加班加点忙碌的模样,还带我去晾纸铺…可钱呢?你把这‘血不湿’说的天花乱坠,可钱呢?”
糜芳“哈哈”大笑,他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商铺,感慨道。
——“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说着话,他朝身侧的部曲吩咐了一声…
部曲快步跑入糜家商铺…
顿时糜家商铺的锣鼓敲响,宛若是提醒周围的人,这里开张了。
紧接着…
在傅士仁的目瞪口呆中,无数男人、女人、老人…蜂拥跑来,一个个手中拿着一串串五铢钱,宛若要争抢什么一般。
“——慢慢来,排队…每人只能买五个!”
“把钱都准备好咯!不要耽误时间…”
有糜家商铺的下人在维持着秩序。
可俨然,这种秩序的维持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太疯狂了…
大家都是在抢…
而很明显,在后面的人是抢不到的。
太、太、太、太快了。
在傅士仁的目瞪口呆下,一夜生产赶制出来的‘血不湿’仅仅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售卖一空。
而昨夜,糜芳已经详细的向他讲述过,这‘血不湿’的每一项工艺,且其中的利润,简直就是暴利。
傅士仁不由得心算。
——就这一盏茶,折合成粮食,怕就赚了有几千斛吧?
——而这才是一个小作坊生产的…它的潜力…
几千斛不算多…
但考虑到售卖的快速、迅捷
考虑到源源不断。
考虑到生产的规模还能扩大。
一时间,傅士仁觉得…真要这么卖,这玩意可比军火来劲儿多了!
就在这时。
这糜家商铺的掌柜来禀报道:“已经按照糜太守的吩咐,不许这些百姓连夜排队,可…他们自发的聚集在外围,等锣响开响,方才跑来…昨夜赶制出来的已经售卖一空…仓库中没库存了,可…可是…还是糜太守自己看吧…”
果然,顺着这掌柜指向的方向,还有数不尽的男人、女人守在那里,一脸因为跑的不够快,没有抢到,故而懊恼不已的模样。
她们一个个翘首期盼的问:“还有吗?还有吗?”
问的让人听着心疼!
“怎么样?”
糜芳笑吟吟的张口:“如今许多新招的女工还在训练,等她们全上手了,一天的售卖量得超过现在的十倍,可哪怕如此,我估摸着还是供不应求,傅兄?这生意还能作吧?”
“咕咚”一声,傅士仁咽了一口口水,他提起了一个“血不湿”,这一次尤为仔细的看了半天,观察了半天。
他就好奇了,这玩意咋就这么火爆?
女人也就罢了?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得流血?
可男人的话,有这么多血流么?
因为太过好奇,傅士仁直接取下随身匕首,在手上浅浅的划了一刀…
“傅兄?你这是干嘛?”
“你不是说这个能止血么?我试试…”说着话,傅士仁就把“血不湿”往伤口上盖。
“不是这样用的。”糜芳连忙喊停,“你得请用力压紧,或者想办法拿布扎紧了…否则,就不是止血…而是吸血咯!”
“血不湿”虽然可以理解成大号的“创可贴”,但还是需要扎紧伤口的,这是额外的工序。
但…哪怕如此,这在古代已经是极其便捷的止血方式!
啊…
傅士仁一怔,俨然,他意识到了自己使用的错误。
不是跟女人一样,轻轻的盖上去就行了。
得按压…
果然,反复按压几次,手上的划痕不再出血了,且之前出的血都渗透到了这“血不湿”中,从这个角度看…
还真是不光女人能用,男人…特别是兵士…
战场突发时的止血,用处很大呀!
“若是里面再加一把草木灰,会止血药,效果或许会更好…”
傅士仁随口吟道。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糜芳连忙道:“诶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男女可以分开卖啊…一把草木灰,一些止血药能值多少钱?可卖出去…就能卖上价钱,傅兄…你这脑袋,厉害呀!”
呃…
不夸张的说,傅士仁跟着刘备打了半辈子仗,只被夸过忠诚,却从来没被别人夸过厉害。
谁能想到,第一次被夸厉害…是因为这个。
不过…
傅士仁越看越是觉得,这“血不湿”大有可为呀!
也正是因为这样,傅士仁生出了更多的好奇。
“子方?你不对劲儿啊!”
“我哪不对劲了?”糜芳一脸茫然。
“你不对劲!”傅士仁郑重的道:“这生意如此红火,你与四公子做,足够赚的盆满钵满,如何会想到我呢?平白无故,多让一个人分一杯羹,这可不是你糜子方的做派啊!”
啊…
哈哈哈哈…
糜芳像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爽然道:“格局,这就是你跟云旗格局上的差别,好吧…好吧,不瞒你了,且告诉你吧…”
糜芳本来想编,可又发现,编不下去了。
索性说了实话,“不是我非要拉你,而是云旗逼着我呀,他说了…这‘血不湿’一来现在得扩大生产,招募更多的人…建立更大的作坊,这个好说,可偏偏就是他的这个‘二来…’”
“二来?”傅士仁疑惑道。
“傅兄啊,咱俩一起做军火买卖,我岂会不知道你啊?你在北方有路子啊…你跟北方的商贾熟络着呢!”
听糜芳的话,傅士仁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关四公子要把这‘血不湿’卖到北方?”
“正是!”糜芳语气坚定,“从一开始时,云旗就下了死任务啊,这东西必须卖到中原与北方,咱们得赚北方的钱,用北方的强买北方的镔铁、军械、粮草…让那些商贾想办法运往咱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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