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回来后的日子,我发现你眼里的光不见了。我这才明白过来,让我念念不忘的不是你眼里的光,而是我们单纯无邪的童年时光。”
这是掩饰的说辞。
乔长安知道。
如果真如他所说,他能这般释怀的话,他就不会有满屋子的画,画着满屋子的她。
但乔长安没有说破。
“君泽哥,我去找阿遇了。”
带着心中某些遗憾和内疚,她转身走了。
爷爷说得对,人生怎么样都会是缺失和遗憾的。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乔长安走后,秦君泽看着他点的满桌子的菜。
这一桌子菜,应该是两个人坐下来一起享受的,但桌前终究只剩下了他自己。
就连离开餐厅后,他望着鹏城繁华的夜色,也觉得这美景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欣赏。
但这繁华热闹的街头,他终究是形单影只。
走着走着,他一个大男人,忽然靠在一根电线杆上,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再也控制不住。
就连小时候苏静娴拿着烟头狠狠扎进他的肉里,把他的身体烫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泡时,他都没有哭过。
却在彻底失去乔长安的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有人忽然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
是一个过路的捡纸皮的老大爷,他满眼关切,“小伙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跟大爷说说。”
秦君泽这才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呼吸,“大爷,谢谢你,我没事。”
他差一点就要碰到月亮了,可惜天却突然亮了。
他以为安安被找到后,他就可以好好疼她爱她,和她在一起了。
她是他意外捡到的一束光,可天亮后终究是要还给月亮。
大爷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没什么事情是挺不过去的。两年前我儿子破产跳楼自杀,儿媳妇也跟着去了,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为了两个孙子,我不也是熬到了现在。白天我在小区当保安,晚上出来捡点纸皮瓶子还能卖点钱给孙子报培训班。现在也挺好的,两个孙子很懂事,成绩很好,很孝顺。”
“小伙子,想开点,振作点。我还得继续去捡瓶子了。”大爷挥挥手,走时又回头安慰他,“小伙子,好好的啊,振作起来。”
是啊。
生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他并没有失去安安,只是换一个人替他宠爱安安,他应该欣慰和高兴的。
为什么心里更难过了……
汉京九蓉台。
商仲伯晚饭后去练了会儿太极。
七点四十,准时回到别墅。
从后面绕过来的时候,他看到有房产中介在李宴李遇家拍照片,又和李宴聊着什么。
回到家,商仲伯正好遇到坐在客厅沙发的商陆,“商陆,李宴家来了好几个房产中介在那儿拍照片,李宴还催促他们快点把照片挂上去,要把房子低于市场价五百万急卖出去。你要不要去问问,他们最近是不是手头上紧张,送点钱过去?”
“你确定吗?”商陆放下手中的电脑。
商氏集团易主之后,他也没闲着。
他是个股票高手,三个月前新入了一批新能源的股票已经涨停了,又赚了两倍。
这会儿已经收市了,但他在研究一些投资新风向。
放下电脑后,眉心紧紧拧了拧,“李宴国外的资产虽是被欧洲扣了,但国内还是有些资产的,阿遇那小子也做了些投资,手上也有钱,不至于要卖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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