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粉黛,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吸引力。
多一分妖艳俗气,少一分无盐无韵。
她往前两步,屈膝行了个万福。
“奴家主仆二人是京城人氏,父母双亡,到江南寻亲。”
“惊扰了公子,对不住了。”
林淮生也不知道说啥了,望向李郁。
那眼神里仿佛在说“对付女人你熟”。
李郁虽然惊艳于这一主一仆的格调,却还是心有警惕。
并没有顺着她们的台阶走。
既不问芳名,也不问芳龄,更没有拍着月匈膛吹嘘苏州府我熟,寻亲包在我身上。
而是说:
“无妨,天色不早了。”
“太阳快下山了,二位还是抓紧赶路吧,城内安全。”
“谢谢公子。请帮奴家指个路吧。”
李郁向北边一指,然后就让开了道路。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主子坐在车厢内,丫鬟赶着车。
擦肩而过的时候,车厢一侧帘子掀开。
李郁和一双美眸四目相对。
……
“我刚才被人电了。”
“啊?”
“我麻了,容我缓一缓。”
李郁盯着那辆远去的马车,眼睛里阴晴不定。
林淮生以为他是觊觎人家主仆美色,却不知他现在是惊弓之鸟。
凡是主动接近自己,并且姿色不错的,都当白莲教论处。
大嫂PTSD!
“淮生,你怎么看?”
“看啥?”
“刚才那京城来的一主一仆。”
“我以前师傅说过,行走江湖有两种人最不能小视。”
“哪两种人?”
“小孩和女人。”
李郁琢磨了一下,发现这绝对是江湖真理。
江湖凶险,行路难,食宿难,官匪恶霸疾病哪一样都能要了小命。
壮汉行走江湖都小心谨慎。
何况弱女子和孩童呢,简直就是狼群里的羊。
所以,行走江湖的女人和孩子,一定是凶狠奸诈,心狠手辣,有必杀技的。
例如孙二娘,红孩儿。
这么漂亮的两女人,从京城一路南下。
几千里路,没被人吞了抢了,关小黑屋哭泣。
真当我大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呐。
……
殊不知,几里路外,那一主一仆也在议论他。
主子叫蓝盈盈,丫鬟叫小桃红。
听名字就知道不简单!
“大小姐,那男人居然不上钩。南方男人真小气,要是搁俺们那旮沓~”
“哼,他可不是小气。”蓝盈盈说着,狠狠一鞭子抽下。
马儿吃痛,四蹄翻飞,马车在官道上奔驰。
若是李郁看到,肯定惊掉下巴。
赶车的竟然是那位蓝盈盈,形象反差太大。
她半蹲在车辕上,左手握缰绳,右手甩鞭子,束发带潇洒飘起。
因为嫌掀起马面裙碍事,还把前面拉起塞在腰间。
道路状况并不理想,时常有小坑洼。
马车的车轮都绕了过去,并不踩坑。
靠近府城了,路上行人渐渐变多了。
在啃西瓜的丫鬟小桃红,拿手绢擦了擦嘴,把西瓜皮随手抛出窗外。
又把切西瓜的锋利匕首抹干净入鞘,撩起裙装,塞入腰间。
“大小姐,前面就是苏州城了。”
“换我来驾车吧,你是小姐,就得有个大小姐的样儿,坐车厢里矜持点。”
……
“哎哟,谁扔的西瓜皮啊,生儿子没p眼。”
一个书生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地上的瓜皮悲愤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