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朱由检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无论谁看过来,都不会察觉异常。
徐应元被禁足在信王府中,却有些魂不守舍、忧心忡忡。一会儿担心信王无法继位,自己只能继续在信王府当差;一会儿担心自己无法在信王继位的事情上立下大功,不得信王重用。
如此又过数日,徐应元终于从涂文辅那里得到一条重要消息,迫不及待地向朱由检表功:
“八月十九日,魏忠贤与群臣商议垂帘居摄。”
“内阁次辅施凤来说:‘居摄远不可考,且学他不得。’”
“魏忠贤不悦而罢,诸位大臣请求信王入宫视疾。”
诵读着这条消息,徐应元道:
“殿下,魏忠贤果然不肯放弃权势,想要继续摄政。”
“殿下没当上皇太弟的事情,定然是他作梗。”
“要想办法入宫,定下这件事情。”
朱由检闻言皱眉,感到了事情的棘手。虽然有涂文辅这个暗中投机的内应,自己也把握在登极后收拾魏忠贤。但是对“九千岁”如今的权势,他却不敢小视。魏忠贤有摄政的心思,他必须认真对待。
“内宫之中,除了御马监涂文辅暗中投靠之外,司礼监王体乾等人,都是魏忠贤的心腹。”
“唯有皇后,和魏忠贤、客氏多有矛盾,魏忠贤无法掌控。”
“朝堂之上,如今的内阁是按魏忠贤心思组建的,施凤来能说句话已是难得,其他人不能指望。”
“而且百官对宫廷的影响力很小,真正能影响到宫廷的,是土木堡之后就已式微的勋贵。”
分析朝中局势,朱由检又回想历史上的经验,推测魏忠贤可能采取的做法:
“想要摄政,一是立幼帝,像王莽和孺子婴、东汉外戚大将军和幼儿皇帝。”
“二是学习唐朝宦官,掌控神策军废立皇帝。”
“这两点都需要防备!”
想到这里,朱由检下令道:
“想办法把这件事告诉皇后,让皇后注意后宫动向,不要突然出现什么怀孕宫女。”
“让涂文辅注意对御马监的掌控,监察京营动向,以及是否有外军入京消息。”
在这两方面加以防备之后,朱由检又补充道:
“还有,把事情告诉英国公张维贤,他是三朝老臣,知道该怎么做。”
徐应元急忙领命,见朱由检说完这些便再无其他命令,问道:
“殿下呢?”
“要不要上表陛下,请求入宫觐见?”
朱由检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神龛,道:
“一动不如一静。”
“我要为皇兄祈福,皇兄身体好转后,自然会召见我。”
让徐应元听从命令,小心传递消息。
徐应元无奈领命,一边传递消息,一边更加忧心。这种被禁足的日子,实在不是他想要的。
恰在此时,府中有人通传,朱由检老师刘汉儒,请求入府拜见。
徐应元心里正在烦躁,哪有心情听这个。不耐烦地说道:
“殿下闭门谢客,说了不见外人。”
“去告诉他不见!”
门子有些无奈,再次道:
“刘先生是殿下的老师,不能说是外人。”
徐应元闻言大怒,想要教训这个顶撞自己的门子。却又想到“不是外人”这四个字,又改变了想法。他早有心改变闭门谢客的局面,顾不得和门子计较,禀报朱由检道:
“殿下,刘先生在外求见。”
“殿下要不要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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