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为了维持自己的厂长形象,左菲菲平时总是很严肃,哪怕在金锋面前,也只是微笑居多。
可能只有在母亲面前,才会完全放开吧。
金锋还是第一次见她做鬼脸,不由多看了两眼。
左张氏之前就有意撮合两人,一见金锋如此,更加坚定了这个主意。
“先生,这是我自己做的米酒,先生尝尝。”
左张氏拿过一个酒坛子。
她听婉娘说过金锋反对酿酒,主动解释道:“食堂有时候会剩饭,我就让菲菲买来一些,酿了些米酒,先生不要嫌弃。”
铁罐山如今人数那么多,食堂剩饭在所难免,一般剩饭都掺着下一顿吃了。
但是夏天有时候米饭会变味,有一次好几个人吃了都拉肚子,金锋害怕引起集体中毒事件,就让人买了几头猪送过来。
从此之后,变了味儿的剩饭,就掺着孩子们割的猪草喂猪。
左张氏弄一些剩饭酿酒,何况还掏了钱,金锋自然不好说什么。
笑着拿过一个陶碗,左菲菲非常有眼色的倒了一碗。
还别说,左张氏酿的米酒很不错,醇厚甘甜,金锋一口气把一碗全喝了。
“先生,多谢你救下我们母女,来,嬢嬢敬先生一杯。”
左张氏说着,端起陶碗。
“我敬嬢嬢。”
金锋赶紧端起陶碗,一口而尽。
“菲菲,为娘也算读过一些书,纵观古今,尚未有女子能管理这么大一个厂子的,先生这么信任你,你也敬先生一碗。”
左张氏又给金锋倒了一碗米酒。
“菲菲敬先生,多谢先生信任。”
左菲菲无奈,只好也端起酒碗。
金锋无奈,只好举碗跟左菲菲又喝了一碗。
接下来,左张氏找出各种理由给金锋敬酒,金锋一连喝了九碗,最后实在喝不下了,直接把碗扣下,左张氏这才放过他。
“先生不想喝,那就不喝了,来,吃菜。”
左张氏给金锋夹了个兔子腿,问道:“先生,我听菲菲说,咱们的香皂都卖到京城了,连皇后娘娘都在用呢,是吗?”
“对,用精致木盒装的那一批,就是专供皇室的。”金锋答道。
“真好,”左张氏叹了口气:“菲菲她爹没有福气啊,要是早点遇到先生,也不会被县令打死了。”
“嬢嬢,我还不知道你们怎么沦落到牙行的呢,方便说说吗?”
金锋放下筷子。
铁罐山的姑娘,个个都是有故事的苦命人。
金锋也没时间一个个去了解。
左张氏叹息一声,把左家的遭遇说了一遍。
金锋听完,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好的一家人,就因为打了县令儿子一拳,竟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大康的吏治已经腐朽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
“嬢嬢,回头我让人搜集一下那个县令为非作歹的证据,送到京城去告状,帮你报仇!”
大康贪官太多了,金锋一个人治理不了,但是既然遇到了,顺手帮个忙他也不抵触。
而且帮左家报了仇,左菲菲会更加忠诚。
也算是收买人心了。
“先生,我娘只是随便感慨一声,先生不要放在心里!”
左菲菲听金锋这么说,脸都吓白了。
士农工商,铁匠是工,商会是商。
如果没有爵位的话,金锋哪怕再有钱,地位也非常低下。
以民告官,不管对错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菲菲说得对,我是胡说的,先生可不敢胡来。”
左张氏也紧张的直摆手:“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咱们惹不起县令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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