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大概讲一下这个案子,你们听听。
“这桩案子是去年发生在京城的,当时负责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顺天府尹郭大人,所以还是比较具有参考意义的。
“案子起因是一名黄姓男子的父亲欠了邻人四百文钱,屡讨不还。
“案发当日,邻人又去讨钱,二人因此发生矛盾,最后动起手来。
“黄姓男子听说此事,急忙赶回家去。
“当他到家的时候发现,邻人正骑在他父亲身上,用手揢住黄父的脖子。
“黄父刚开始还能挣扎呼救,后来被揢得更紧,便气闭喊不出声,面色也变了。
“黄姓男子见状急了,随手抄起立在门后的木棍,一棍打上邻人的后脑,救下了父亲。
“谁知邻人受伤被抬回家后,不到两日便身死家中。
“于是邻人的家属便状告了黄姓男子,殴打致人身死。”
金状师讲完案子,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道:“虽说这个案子,跟叶将军说的案子并不完全一样,但都是在家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伤人致死……”
叶老大着急地问:“那这个案子最后是如何判罚的?”
“叶大老爷莫急,我这就要说到了。
“当时这个案子就被报到了顺天府衙门。
“经过仵作验尸、走访邻里和提审相关人员之后,确认黄姓男子与邻人素来没有矛盾,不存在恶意杀害的可能,只是见父亲情况危机才紧急出手,并无故意杀人的动机。
“于是郭大人将案子审清楚之后,便上报皇上,希望可以宽赦。
“最终旨意下来便是准其减等,援赦杖流……”
见叶老大听得一头雾水,金状师又解释道:“最后是杖责后流放他地。”
“而这一最终判罚,其中可操作的地方就很多了。
“杖责可轻可重,算不得什么大事。
“流放的去处,也是有选择余地的。”
金状师最后更是十分直接地说:“最好的结果便是挨一顿打,然后换个稍微偏远艰苦一点的地方过几年日子。
“几年时间满了之后,想要继续留在当地还是回来或去其他地方,就都来去随意了。”
叶老大问:“这两个案子的确有些类似,但似乎也有所不同。
“您说的案子是儿子为了救父亲将邻人打死,但是小黄氏的案子,相当于继子打死继父,会不会判得更重一些?
“还是说一定可以得到最后这样的结果?”
“案子的确有所不同,身为状师,我自然也不敢跟您打包票。
“但是此案一来凶手年幼,在亲妹妹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了救妹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而且小孩子不知轻重,也没想到会将人打死,说不定连杖责都可免去。
“唯一麻烦的是小黄氏私自处理了尸首,还伪装了不少伤痕,所以估计她的一顿杖责是逃不掉的。”
叶老大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叶庆山却早就听明白了。
一来有类似的案子在前,郭大人对此案从轻发落完全有例可依,不会有任何风险。
二来看在叶庆山的面子上,再对从轻发落的程度进行一定的调整和照顾,最后小黄氏和吕飞虽然肯定会遭点罪,但也完全可以把日子过下去。
但是金状师即便性子再直接,有些话也不好摆在明面上说。
“大哥,金状师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人家金状师忙得很,咱们就别多耽搁人家的时间了。”
“不耽搁,不耽搁,能帮得上叶将军的忙,是小人的荣幸。”
寒暄几句之后,叶庆山叫人将金状师送了出去,然后关起门来自己跟叶老大解释这件事的情况。
兄弟俩在书房关起门来说话的时候,孩子们都聚在了后院邵氏的屋里。
叶昌瀚和叶昌琨把自己珍藏的弹珠拿出来,跟叶家五兄弟一起撅着屁股在屋里玩得不亦乐乎。
邵氏看着一屋子的孩子,不免有些头疼,扭头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叶大嫂道:“大嫂,我是真佩服你。
“昨天你是怎么管住这么多皮猴子的?”
叶大嫂笑着说:“家里孩子一直多,我早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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