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周岁淮的声调比夜色还沉,这一次,他甚至把周岁寒当做了敌对的敌人,“别过来!”
“别靠近小乖的住所!”
他的手里捏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锋利小刀。
刀口向前,直直对着周岁寒。
周岁寒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周岁寒的刀尖会对着自己。
他没辙的很。
于是,企图对他讲道理。
“岁淮,我是你二哥啊,你看,现在天色晚了,扁栀一定已经休息了,你这样持刀在她门口,她一个小姑娘见了一定会害怕的,咱们这样好不好?”
“你把刀给我,你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行吗?”
“不行!”周岁淮非常激动,音量也高,不过,他很快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扰到什么般,声音轻柔了不少,只是脸上表情与他戒备的持刀向前动作极其违和,“你走!”
“这里,不需要你们这些坏人!”
“小乖,我自己会保护,你走!”
“现在,立刻!马上走!”
这个时候周岁寒怎么肯定走,他无奈极了,但也明白,这个时候恐怕只有扁栀能够劝一劝他。
又或者,他只能等。
等周岁淮身上的体力耗尽,等他终于支撑不住,等他……倒下。
周岁寒看了眼自己家老爹发过来强制信息,又看了眼扁栀早已经熄灭的书房的灯。
思考了几秒后,选择守株待兔。
他找了个石墩坐下,然后对对面的周岁淮说:“你也休息一下,一路上这么过来,不累么?”他甚至都看到周岁淮的户口受伤了,划破了一道很长的伤痕,“我不进去,你也别进去了,这个时间点,扁栀一定休息了,她明天还要看病人,需要足够的睡眠。”
这话说的很有逻辑,周岁淮算是听进去了。
他放轻了动作,可身上肌肉依旧紧绷,他持刀,在冷风中,站的笔直。
夜里风越来越凉,凉风带动周岁淮单薄的衣角,周岁寒叹了口气,“我去车上给你拿件衣服?”
衣服拿来了,可周岁淮戒备的很,纹丝不动,完全不接受周岁寒的好意。
周岁寒只觉得心凉。
为了一个姑娘,自己的二哥都不要了,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
这是什么浑蛋小子!
两人在门口足足做了将近四个小时,连跟过来的医生都感叹这是医学奇迹。
没有人能在打了镇定剂的前提下,还保持四个小时的清醒,医生甚至怀疑自己的镇定剂是不是失效了。
四个小时后。
晨光微曦。
扁栀的房间里有的动静,像是起来做瑜伽,轻柔的瑜伽音乐从窗台缓缓流泻而下。
周岁淮终于支撑不住了,“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手里还死死的攥着那一把刀,直到周岁寒把他运回家了,那把刀却始终无法从他的手里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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