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割据江山各自为政,休养生息之后再度反攻长安……颌
李勣问道:“越国公可有什么话语转达?”
李君羡摇头道:“统军的是程务挺,越国公一直未曾路面,或许还在玄德门之外的军营。”
李勣蹙眉:“这等时候,房俊不在军中统率麾下抵御叛军,居然还留在禁苑军营之中?”
这很明显不对劲。
房俊可不是粗陋之人,反而是那种无论任何事只要交给他你就可以彻底放心的人,事情再难办,他也总会办得妥妥当当。如此危急之时刻只让一个程务挺统军,他自己躲起来?
肯定有事情发生。
正在这时,内侍总管王德入殿,来到李承乾身侧,躬身低声道:“陛下,长乐殿下已经与其淑景殿一众人等前来汇合,应该如何安置?”颌
李承乾吃了一惊,叛军骤然暴起直接攻击内重门并很快破门而入,整个太极宫兵凶战危风声鹤唳,自己居然一时间没想起长乐所在的淑景殿安危,这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自己此生难安……
他忙道:“直接引去皇后之处即可,另外,晋阳以及其余皇子、公主可曾妥善安置?”
自他登基以来,由于太极殿在关陇兵变之中几乎损毁一直处于修缮状态,便留在武德殿处置公务、接见外臣,也并未去往帝王下榻的神龙殿,最近局势不稳,武德殿来来往往的文臣武将很多,便在西侧的立政殿休息,皇后苏氏也在彼处。
王德答道:“陛下放心,叛军攻击内重门之时,老奴已经派人将诸位亲王、皇子、公主都接了过来,暂时于大吉殿安置。”
李承乾这才放下心:“都送去立政殿吧,让皇后妥善照料,万万不可出现意外。”
“喏!”
王德应下,转身弓着腰贴着墙根走出大殿。颌
李承乾迎着诸人的目光,下令道:“给卫公传旨吧,让他集结东宫六率已经霸水防线的军队回援长安、入京勤王。另外,严密注视城南的晋王大军,既然李道宗反叛杀入玄武门,想必晋王也一定强攻明德门予以呼应,一定要将其挡住,否则南北夹击,局势危矣。”
李勣欣然道:“陛下圣明。”
这等生死存亡之时,李承乾并未有心中恐慌自乱阵脚,反而气度沉稳应对自如,可见其心性虽然懦弱了一些,却也有几分临危不变的骨气,而且果然事先有所准备,对于事态的每一步变化都提前做好应对。
他却完全不知其中详细究竟,可见自己早已被皇帝排除在心腹党羽之外……
但他非但不因此沮丧,反而很是轻松。他之所以在关陇兵变之时甚至李承乾即位之初表现得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就是不想再度卷入权力中枢使得自己“功高震主”,最终导致皇帝的猜忌与忌惮。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凡事都不能臻达圆满,否则必然遭受反噬。
现在既然不需他掺和其中皇帝也能胸有成竹抵挡叛军,胜算看上去很大,何乐而不为呢?颌
他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万一叛军成事、晋王上位,自己是应该跟着李承乾流亡天涯做一个正朔忠臣,还是留在朝中向晋王臣服,辅左其稳定朝纲成为一代贤臣?
怎么选都能成就自己的名声,但怎么选也都有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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