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非常反常。
周岁淮端着果汁,走到扁栀的身边,在她身边坐下,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扁栀怀里还抱着闹腾的小泰迪,抽空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啊,什么?”
周岁淮看出来她不想说。
他把橙汁放到桌子上,他紧紧抿了抿唇,然后说:“我理解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想说,任何时候,我都愿意听。”
扁栀跟小泰迪亲了亲,而后转过头笑看着周岁淮,问,“你到底怎么了?是因为中医院上热搜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说了,不用压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直在看诊,觉得有些累了,病人是看不完的,我也应该有点自己的生活,有朋友,有家人,还有孩子,对吧?”
“怎么,你不乐意我闲下来啊?”
扁栀问话的时候,脸上挂着平日里的笑意,周岁淮没被骗过,他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周岁淮去接电话了。
等到脚步声远了,扁栀嘴角的笑意才一点点收敛起来,眼底情绪荡然无存,抱着泰迪的指尖,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这段时间里。
毒蝎的大本营出了点事。
有一只势力异军突起,趁着毒蝎最近不在北美活动,开始张牙舞爪。
顾言跟林灵让扁栀安心养胎,他们起身带人去了北美。
事情一直焦灼,扁栀心里烦躁,骨子里头那些燥郁的情绪不断涌动,扁栀意念控制着。
从那天之后,扁栀睡不着不再走廊闲逛了,她开始一直泡在书房里。
中医院每日看诊的人数,减到每日十人。
这一举措引发了大众的不满,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说的最多的是,扁栀生病了,所以无法再给病人就诊。
周国涛跟元一宁的电话几乎要被打爆。
有问原因的,有希望走个后门看个诊的,最多的是希望能够上门求医,托关系多的,连周家的保姆都在被人拜托。
这段时间,许多人在问扁栀,“怎么了,什么事?有事要跟家里说?”
扁栀待在书房里,抬头空隙淡淡说:“没事,”元一宁看了一眼在看的医术,看的是躁郁症的书。
这是在研究周岁淮的病?
元一宁以为扁栀要做这方面的研究,放心了些。
几天后。
顾言跟林灵回来了。
林灵是被抱着回来的,身上毫无气息,衣服破败,眼底犹如一团死灰,疲累的闭眼后,她睡了三天三夜。
毒蝎的人一下机场就遭遇了埋伏,林灵被直接绑票。
被关在阴暗狭潮湿的小屋子里,那些男人对她露出猥琐阴冷的笑。
最后关头,顾言找人冲了进去,林灵紧绷的情绪崩塌,趁乱的时候,林灵被解救出来,可小六死了。
死在了那个满是枪声的地方,他们来不及带上他,他的尸体被挂在高楼鞭挞。
这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冲击着扁栀的大脑。
她看着顾言浑身是伤的从车上下来,林灵眼底毫无灵魂,身后兄弟一脸哀戚,他们基地,从此在没有那个贫嘴耍滑头的小六了。
那一瞬间。
多年的,被很好掩盖的,被当做虚无的情绪被“啪!”的一声释放出来。
所有关于人性的隐瞒面,所有关于这些世界上的恶,都被放大。
扁栀只对顾言说一个字:“哦。”然后,转头,回了书房。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出来。
秦老爷子来请人过去看,没请动,亲自登门,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扁栀才下来。
秦老爷子最近心情很好,孙子也争气,他一脸的春风得意。
杵着拐杖,笑呵呵的坐在客厅里头,见扁栀下来,“呦——”了一声,“最近都请不动你了。”秦老爷子坐姿放松,在扁栀这里,挺着一副主人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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