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一边说着,一边状若无意的叹气,“哎——”
“不过,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都是命啊,小姐她这一世命苦,活该这么受着。”
说到这里,李婶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哎呀,周少爷不好意思,我老了,年纪大了,啰嗦了点,您还有事要走对吧?没耽误您时间吧,那您快走吧?”
周岁淮攥着方向盘,看着四周的公馆灯火通明,唯有扁氏公馆。
大门外的灯光孤零零的,整个偌大的扁氏公馆内,只有书房的方向亮起了灯。
李婶的话一遍遍的在脑子里循环。
都是,命苦。
命苦。
苦啊。
……
周岁淮心里跟油煎一般,沉默了一会儿,熄火,下车。
此刻的扁栀正在的柜子里拿桶装泡面,在许多方面无师自通的扁栀,对于厨艺那是完全低能。
唯一能够搞定的,就是烧壶水,泡份泡面。
李婶平日里就担心她会糊弄,所以把泡面放到了最顶层,扁栀够了好一会儿,在即将勉强勾到时。
“你就这么敷衍自己吗?”
身后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还带着薄怒。
扁栀转头看过去,顿了一下,她还以为,他走了。
她重新踮起脚尖,将那桶泡面取了下来。
“非要吃?”周岁淮的怒气明显更甚了。
如果说周岁淮对扁栀千依百顺唯有一样不会妥协的底线,那便是她的吃食。
扁栀平日里很忙,休息时间多半都在书房,对自己的身体照顾甚少,若在吃的方面在糊弄,那周岁淮便觉得是自己罪大恶极没有照顾好了。
扁栀看着周岁淮,“我在路上停车,你没看见?”
周岁淮顿了一下,“看见了。”
扁栀:“那,还走?”
周岁淮没说话。
扁栀抿了抿唇,慢条斯理的撕开泡面盒的包装袋,“不想跟我说话。”
周岁淮也抿住了唇。
“那,还管我做什么?”说着,扁栀撕开了封口,将一旁的开水倒进桶装盒子里,“吃一桶,也没什么,死不了。”
扁栀轻描淡写的说着周岁淮最不愿意听见的字眼。
在抬头时,便看见周岁淮通红的眼睛。
扁栀:“……”
就是,想逗一逗他。
没想弄哭他。
这家伙,随便一句玩笑话都不能开。
扁栀刚要软下语调,哄一哄。
结果,这人气势汹汹的一下子走到她面前,双手“啪”一下拍在桌面上,一双眸子里盛满怒火。
口吻警告:“我有没有说过!”
他一字一句:“这个字,永远不许说!”
霸道的话落下,周岁淮直接从扁栀的手里抽走了整整一桶泡面,当着扁栀的面,十分挑衅的将其丢进了垃圾桶。
扁栀:“……”
这,发个脾气,张逆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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