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去,不合规矩。”叶娇执意陪同。
田迎雨的另一处宅子也在常安坊,不过是略偏僻些,只有一个小院子,一座三间土房。
严从铮快步走在前面,叶娇跟在后面,他推开门,忽然又迅速转身,伸出手挡住了叶娇的眼睛。
“别看。”
严从铮的声音又惊又骇,像在保护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孩子。
叶娇更加好奇地踮起脚尖,严从铮结实的胸膛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别看,你会害怕。”
“我才不怕呢。”叶娇索性蹲下来,趁着严从铮不留意,歪着脑袋去看。
室内的光线很暗,但是那具挂在房梁上的尸体,却分外显眼。
叶娇向后退一步,险些跌下台阶。严从铮扶住她,温声道:“你去外面太阳下站着,这里有我。”
田迎雨找到了,但是已经上吊自杀。
京兆府的人很快封锁现场,严从铮把从这座宅院搜到的东西全部转交给刘砚。
刘砚接过那些厚厚的密信,似乎是下意识地,问道:“这些东西,是严指挥使和叶武侯长一起搜出的吗?”
“当然。”严从铮面色不变道。
刘砚点头,带着衙役和尸体迅速离去。
尸检结果当日便已送到刘砚案头,人是受刑死亡后被吊在空中,伪造了自杀的现场。
刘砚并不惊讶,让他震惊的,是严从铮从田迎雨隐秘宅子中,搜到的密信。
刘砚把那些信一封封打开,看了又看,看到汗毛倒竖,汗流浃背。
他僵硬地起身,对下属道:“本官要进宫一趟。”
皇帝今日如往常一样忙,一样无趣,一样有压力。
白昭仪愈发骄纵了,早朝前用细长的双腿缠着他的身子,怎么都不肯让他走。
皇帝是要做明君的,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抽身出来,路上遇到赏花的邓婕妤。
一大早的太阳还没有出来,提着灯笼赏花,也是奇怪。
还装作扭了脚,娇声娇气就往皇帝身上倒,那胖嘟嘟的身子,差点没把皇帝压死。
“烟烟啊,你是叫烟烟吧?等你脚好了,多走走路吧。”皇帝狼狈地爬起来,再三交代。
再胖下去,朕可就不敢去睡了。
好不容易上完早朝,想着就在紫宸殿简单用一顿早膳吧。
结果三个嫔妃都来送吃的,一个煲的鸡,一个烤的鸭,还有一个带着活鱼,说要亲手做鱼脍给圣上吃。
一大早的都是荤腥,皇帝苦着脸,怀疑这些人是要谋害自己。
等打发走各种吃食,皇帝在腥味儿尚未散去的大殿里批阅奏折。批了两份,告诉高福说自己这个月不需要嫔妃侍寝,就住紫宸殿了。
朕自己住,图个清静。
结果太后立刻差人前来送粥,粥倒是很清淡,但话里话外,是说圣上要顾惜身体,也要雨露均沾,力保大唐国祚绵延。
大唐国祚?
呵呵,皇帝长叹一口气。
都十几个儿子了,还绵延不下去吗?
嫔妃们争风吃醋也便罢了,有些还打呼噜,被他踹醒后还要哭一场,再哄一阵,折腾着天就亮了。
朕是皇室的生子工具吗?就不能安享晚年吗?
这时高福禀告说刘砚求见,皇帝连忙宣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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