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衣单薄,不能见人。叶娇得穿上正式的外衣,才能去做事。
就知道她不正经。
上次把他按在墙上,险些亲上去。这次开口就要脱衣,拿足非礼的架势。
但李策没有取笑逗弄她。
她肯开口说话,眼前的情况就不算最糟糕。
“出什么事了?”
李策一面说,一面解开衣领处的扣子。
他在询问,也在配合。
他的睫毛颤动着,是关心到极致,不小心流露出了惊慌。他的手也在抖,解了好几下才解开一颗扣子。
他既庆幸今日出了门,又团着无尽的恼火。
“我要去京兆府报官。”叶娇道。
她要去报官,要让京兆府尹看看,他的部下是如何人面兽心、知法犯法。她不在乎清名,不在乎日子会不会更难。恶鬼就该堕入地狱,如果别人不敢硬碰硬,她敢!
“好。”李策又把扣子系回去。
这次他的手没有抖。
“正巧,我认得京兆府尹。”
不用把衣服脱给她了,这件事他去做。
半月塘边的土壤很软,很好挖。
钱友恭刨开土,很快挖出一个浅坑。
他不断掘土,一刻也停不下来,额头的汗珠滴落,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
事情是怎么到了这步田地的呢?
明明这个时候,严从效应该已经得手了。明日哄哄叶娇,便能让严家提亲。借着这个亲戚,他也能青云直上。
怎么回事?
怎么严从效就摔下来,就死了呢?
还有,叶娇去哪里了?她会不会报官?
严从效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和疼痛,他重重地拍抚几下,继续做事。
不会的不会的,国公府经不起折腾,她绝不敢!她不敢!
自己反而可以借此事拿捏她,对,拿捏她!
土坑的深度差不多够了,钱友恭把严从效的尸体拉过来,踢入坑中,再一铲一铲覆土。
要快,还要找叶娇呢。
他全神贯注地埋人,丝毫没有发觉有人接近。
那人站在假山边,身边跟着丫头。她疑惑地问道:“郎君,是你吗?你在做什么?”
钱友恭陡然抬头。
一张惨白的脸,宛如厉鬼。
注:关于坊门,是这样的。唐朝的时候,长安城的居民区都是以“坊”为单位,各家各户住在不同的坊内,有高大的坊墙,夜里坊门会上锁,清晨才打开。只有地位比较高的人家,才有资格在坊墙上开门,无需经过坊门进出。安国公府就是大门正对坊街的,出入很方便。而钱家在坊内,晚上不容易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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