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以曹丕为首的宗室与曹植为首的宗氏剑拔弩张。
曹魏越乱,蜀汉才越有机会。
曹魏越早乱,蜀汉的机会…才会来的愈发的凶猛!
说到底,蜀汉就这么一波人,青黄不接的问题,不是他一个关麟能够从根本解决,就算两个矿打九个矿,拖下去,关麟熬不起!
而李邈,他对关麟的话自是奉若神明。
他只问,“那等我到北境后,该如何加入到曹植的阵营!”
关麟的回答是:“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于是,关麟就向他提出了许多名字。
比如“杨修”,比如“吴质”,比如“刘桢”,比如“司马懿”,比如“丁仪”…这些人,都可以作为他进入曹丕、曹植阵营的敲门砖。
换句话说,其实未必一定要加入曹植阵营,加入了曹丕阵营,从中作祟,反而更容易把这蹚水搅浑。
也正是因为关麟的话,此后…李邈格外留意他提到的这几个人。
比如,这些人的文章、这些人的辞赋,如今的李邈已经是如数家珍。
甚至,不只是他们,就连曹操,就连曹丕、曹植的诗词,李邈亦是倒背如流,又经过关麟的讲解与特殊训练,如今李邈的鉴赏能力,可见一斑!
此刻…
刘桢一开口,李邈就道出,这是刘桢的词…
“阁下认识刘桢?”刘桢一下子警惕了起来,连忙问道。
“哈哈哈…”李邈笑了。“读过他几首辞赋而已。”
“那先生觉得,刘桢此人如何?”刘桢接着问。
李邈摇了摇头,直接评价:“思健功圆,清新刚劲,气过其文,雕润不足,二等…二等货色!”
李邈说刘桢是二等货色,刘桢反倒是放下了那颗警惕的心。
他反问:“那何人堪为一等?”
李邈顿了一下,“荆州、巴蜀,无人辞赋可堪一等!”
“那东吴呢?”
“东吴人?滨海蛮夷之地,岂知何为诗词,何为辞赋?所做,不过是小儿传唱的童谣罢了!哈哈哈…”李邈又一次表现出了他持才傲物、喷子本色。
一句话,把蜀汉、把东吴的文人得罪了个遍!
“那…北方可有?”刘桢试着问。
见吊足了对方的胃口,李邈故弄玄虚起来,“身居江陵,北方的事儿,如何说?”
“哈哈…”刘桢笑了,“那刘备罢黜先生时,那关家父子折辱先生时,可曾想过,先生会不敢提北方之事。”
刘桢这是试探…
试探曹魏对他是否有足够的吸引力。
这…
果然,李邈很明显的顿了一下,旋即微微低头。
“哈哈哈哈…”刘桢再笑,“都说李先生胆识过人,就连皇叔刘备也敢公然驳斥其得位不正,就连那恶贯满盈的关麟也敢当街撕咬,怎生…今日却是谈北色变?难不成,李先生连一个‘曹’字,一个‘魏’字都不敢谈么?这要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刘桢还在试探。
而李邈把握着此间的火候。
他深深的记得,关麟提到的“欲擒故纵”四个字!
似乎感觉差不多了。
“哼…”他冷哼一声,当即道:“这世上岂有我李藐不敢说的?”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当今世上一等一的诗人仅有两人,其一为曹操,其二为其三子曹植!”
“曹操之诗,古直雄健,甚有悲凉之气,气吞江河,睥睨天下…曹植之诗,骨气奇高,词彩华茂,粲溢古今,卓尔不凡…”
“此二人之诗,如人伦之有周、孔,麟羽之有龙凤!若曹操生堂,曹植当入室,如刘桢、王粲之流,至多也就坐于廊庑之间…”
一番话一气呵成,绝不是有意奉承、杜撰出来的。
说起来,刘桢与李邈,两个人也算是各自心怀鬼胎…
一个是真敢这么试探,一个是真敢这么回答。
“哈哈哈哈…”
刘桢闻言大笑,他再不藏匿,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封竹简,迅速的在李邈面前展开。
——这是…
映入李邈眼中的是一行整齐的笔墨。
其中文字映入眼帘。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
——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
这是前两句…
似乎是一封“求贤令”!
见李邈诧异,刘桢直接念出了后面的。
“子曰,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有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
这一番话,说人话就是。
——孟公绰做达官显贵的家臣是好的,但却当不了滕、薛这样小国的行政长官。
——假如非得是廉洁的人才可以任用,那么齐桓公怎么能称霸于世呢?
——当今天下,有没有像姜尚那样身穿粗衣,怀有真才,却在渭水岸边钓鱼的呢?
——又有没有像陈平那样,被指斥为盗嫂受金,而没有遇到魏无知推荐的呢?
李邈听在耳中…
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儒生深不可测。
曹魏如此招募?若非提前有所准备,那谁扛得住啊?
刘桢的话还在继续,“今天下若有无德有才之人放在民间,或果勇不顾,临敌力战,或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不仁不孝而有之过用兵之术,着令各郡守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念完这最后一句。
刘桢笑吟吟的望向李邈。
“——这一封求贤令?李先生不妨品评一、二。”
“忘了告诉李先生,此篇文章,出自魏公曹丞相之手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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