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开年之后,太子便主持整肃朝堂,肃清贪官污吏。
云祁这段时间来都在忙这个,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分身乏术。
这京中官场,总有些人是不能凭借自己的一腔愤怒就随手处置的,要多番权衡。
云祁固然有前世经历,知道有些人毫无底线毫无脸皮,但今天还是被那个泼皮惹的发了火。
虽然最后事情还是处置了,云祁却憋闷的难受。
太子瞧他一脸阴沉,倒是还能笑出来:“这才哪到哪,你便气成这样?”
“父亲不气?”
云祁冷声问道:“这都什么人?”
明目张胆卖官鬻爵,还说自己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库,为了给陛下分忧,哪里来的不要脸的狗东西!
“也气,只是知道气也无用,所以又不那么气了。”
太子容色淡淡,给云祁沏了杯茶推到云祁面前去,“孤以为你入朝这一两年里见了不少事情,应当不至于这么暴躁才是。”
“身在上位,易怒不是好事。”
“我知道——”
云祁脸色难看。
他当然不仅仅只是为那泼皮卖官鬻爵还把脏水泼给朝廷和皇爷爷生气,而是那泼皮还说了一些别的话。
竟然拿前段时间玄甲军为谢家找人之事编排云祁。
说云祁不也为了妻族舅兄私调朝廷兵力,还振振有词说云祁知法犯法。
当初为找莎兰,云祁的确调动了玄甲军兵力,可是玄甲军……多年来朝廷每年拨下的那点银子够干什么?
玄甲军能有今日战力,全靠云祁从沈百万那里拿钱养兵。
这支军队说是云祁自己养出来的也毫不为过。
可是这种话说出来便是大逆不道,云祁自然是气愤难平。
啪一声,云祁一掌拍在桌上,“这些小喽啰后面不定还有大鱼大虾,只靠他们哪里敢做到如今份上。”
“你知道就好。”
太子神色依然淡淡,“朝廷从中枢六部到各州府县衙,盘根错节,若不深入挖掘追查,你永远不知道那些贪官污吏,屠戮百姓者有多少。”
“今既要肃清超纲,便要全依法度办事,一个不饶。”
“孤身为太子,以身作则,你既是皇长孙,也需要做到以身作则,谢家的事情已经出了便不提了,之后你行为要慎而慎之,免得落人口实。”
“你皇爷爷是你的祖父,也是大秦的君王,你要记住,皇族之人,都应是先君臣后父子。”
云祁拱手回:“是,父亲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
“嗯。”
太子点点头,瞧着云祁是果然恭顺,把话听进去了,再没了以前那种飞扬跋扈谁都不看不在眼中的模样,太子也心怀安慰,笑道:“回去吧。”
“今晚已经迟了,再不回去,你怕是心情要更加烦躁了。”
朝务固然忙碌,但太子也体谅云祁新婚燕尔,若有人可派,一般也不是非云祁不可。
如胶似漆的小两口,没准儿很快就能给他添丁了呢?
撇开位高权重的身份不提,太子也只是个寻常人,也想要弄孙为乐。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