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回来时说:“大公子说找裁缝帮小姐做两身,裁缝下午就来!”
刘嬷嬷喜道:“那是能拖延一下了。”
陈书兰点点头,心里却并没有放松,毕竟这拖延的把戏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陈文琢不笨,顺着她的意思,是为何?
但现在陈书兰孤立无援,甚至于消息都是闭塞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眨眼就到了三日后。
陈家设宴招待云祁。
这是云祁入冀北以来,陈家第一次十分正式的宴请,还请了冀北的官员,和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参与。
陈书兰早早准备好了,正要前往宴会之处时,却被两个忽然冒出来的婆子拦住去路。
婆子冷着脸说道:“大小姐不必去前面了,二夫人说了,大小姐身子不适,还没修养好,今日就继续在院中好好养着吧。”
陈书兰捏紧了手中帕子:“我已经好了!”
“二夫人说小姐没好,那小姐就是没好。”婆子冷笑:“大小姐还是自己回去吧,不然的话,老婆子动手送您回去就不好看了。”
刘嬷嬷大骂道:“贱婢,你们就是这么和大小姐说话的吗?大小姐往日待你们可不薄!”
那两个婆子根本不理会,朝远处点了点下巴。
那里有不少婢女守着,明摆着不会让陈书兰去前面。
陈书兰深吸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一进到房间刘嬷嬷就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
陈书兰咬了咬牙,“青苔,你去找陈文琢,就说我有事与他说,很重要很重要,非说不可!”
今日陈文琢必定在前面忙着,没有时间亲自到这里来。
那只能叫她过去说话。
陈文琢的亲兵配着武器,那些二房的婆子自然也就不敢拦。
青苔跑到院子外面,瞅着那些婆子不注意的功夫偷溜了出去,没多一会儿回来时,果然跟了两个佩刀的侍卫,将陈书兰给带了出去。
不远处守着的婆子恨恨地瞪了两眼,无计可施便给二夫人报信去了。
二夫人听罢淡笑,“出去了便出去了,也没什么,人家好歹是陈家大小姐,总不能把她抓回去捆起来吧?你们不要管了。”
一旁的陈书雅哼了一声,“她可真是不安分。”
“命那么硬,克死了亲爹亲妈,连带着京城陈家别馆百余号人啊,回到家里来还总想去讨爷爷欢心……”
“这次要不是我偷偷拦着,告诉爷爷她病一直没好需要好好修养,爷爷恐怕早就叫她过去说话了。”
“爷爷真是喜欢她……娘,你说爷爷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一脸的苦相……而且我听说她以前和她院子里那个护卫就不清不楚的,在京城发病好像是因为护卫死在她面前。”
“后来她就住到谢家去了,还和谢家的公子也不清不楚——”
话到此处,陈书雅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和谢长渊一双带笑的桃花眼对上。
顿时就愣了愣。
谢长渊一身靛青色锦衣,手握玉骨折扇轻轻摇摆,狭长的眸子里似情丝脉脉流转,朝她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陈书雅忽觉心跳失速,脸上有些热。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