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守卫盯着里面片刻,见越吵越大声,越闹越厉害,都开始嚎叫了,忍无可忍地咒骂道:“安静点!”
刘嬷嬷连忙赔笑。
而谢长渊却早乘着大家注意力被引开的时候,带着陈书兰从后窗跳出,隐入夜色之中去了。
长随早已摸了出来。
接应到谢长渊之后,长随瞥了他怀中的陈书兰一眼心中叹气,低声问道:“怎么办?”
现在城门虽然没有落锁,但是陈文琢所带的陈家护卫早已经将城门看守住,想要出城难如登天。
若找不到地方藏身,等陈文琢发现陈书兰失踪,只需像官府打声招呼,就能大张旗鼓的搜查起来,到时候可就糟了。
如果只是他和谢长渊主仆两人,那办法还有的想。
这带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陈书兰便如同多了累赘,好多办法根本想都不用想,因为不能用。
谢长渊大步往前走,“走水路。”
长随一怔。
是了,城中水脉四通八达,只要能雇到小船便可避开城门到城外去。
陈文琢发现他们不见若想不到水路之事,耽搁一阵时间,等反应过来他们早已经走到了安全距离之外。
当即主仆二人立即便往城中河边去,寻了个水草丰茂的隐蔽处,那里停了五艘小船,都是平时载客赚钱用的船只。
其中四艘拴在河边没人,一艘船上躺着个中年汉子在睡觉。
谢长渊直接丢给那汉子一块银锭子:“出城。”
那汉子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咬了那银子一角试了试,打量着谢长渊以及他怀中抱着的人:“都这么晚了,这位客官这是……”
别是偷了什么人家的闺女出城吧。
谢长渊眸光一动,身旁长随的宝剑架在那汉子脖子上,“开船!”
中年汉子唬了一跳,不但银子掉了,连瞌睡虫也被吓光了,当即半个字不敢吭,立马拿了浆摇船。
谢长渊轻手轻脚把陈书兰放在了破旧窄小的船舱内,瞧她睡的很熟,随手拨了拨她额角碎发。
长随坐在甲板上靠着那船夫,看似是帮忙划船,实际上剑一直抵在船夫身上,警告道:“别耍花样,好好划船保你性命无虞,还有大笔银子转。”
“你若叫喊,杀了你我自己划也是一样的。”
船夫浑身冒汗地点头,再不敢多废话一句。
船舱里,谢长渊瞧着水面上一片平静,坐在了陈书兰身边,把她身上的斗篷稍稍拉了拉,免得太闷热她不适。
小船就这般往前摇了片刻,前方忽然亮起一大片火把,有人大喝道:“谢五,你敢耍我!”
谢长渊面色微变,立即起身前去查看。
长随朝后退了半步:“好像是陈文琢找过来了,公子,他们人多势众,堵住了前路,这可怎么办好?”
谢长渊剑眉紧拧。
就在这时,那船头被威胁的船夫乘机噗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亳州到处是水脉,亳州人也俱是水性极佳的。
这船夫跳进去不过三两下已经游的不见人影,水面上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谢长渊眸光一沉:“跳水!”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